房間裡,兩人席地而坐,傅裴宴怕自己失控會傷到她,故意跟蘇若兮拉開距離,房間的燈沒打開,光線昏暗,蘇若兮等了一會,起身要開燈。
“别開!”
傅裴宴抓住她的手。
“好,我不開。”
蘇若兮回到他身邊,事實上她也不好受,空氣彌漫着甜膩的氣味,鋪天蓋地襲來,頃刻間将她包圍,心裡某種興趣就要噴薄而出。
“若兮......”
傅裴宴忽然朝她靠近。
味道更加濃重,蘇若兮屏住呼吸,強裝鎮定,“你說。”
“我想要你。”
男人的手搭在她的肩上,緩緩向上,觸碰到她的脖頸,拇指摩挲她的臉頰,意圖已然明了。
空氣越來越暧昧。
蘇若兮眨了眨眼,擡頭猝然對上他的視線,深邃熱切,隻看一眼就無可避免的沉淪。
沒有等到她的回應,傅裴宴便拉着她繼續,見她沒有抗拒,動作越發無所顧忌。
燈光搖曳,人影交織。
直到結束,蘇若兮的意識逐漸回歸,靠在床頭,目光看向身邊的人,剛才還痛苦呻吟的男人,現在正心滿意足地坐在一旁閉目養神。
“沒事了?”
“還好。”
“隻是還好?”
蘇若兮滿眼不信。
“好吧,确實好了很多。”
傅裴宴如實承認。
雖然沒有剛才那麼難受,但身體仍覺得疲乏,隻是維持在刻意忍耐的限度上。
“也就說,隻要我們每天都.....”
蘇若兮的聲音戛然而止,沒有把後面的話說下去,因為她知道,真的要每天,會死人的吧。
“都什麼?”
傅裴宴明知故問。
“沒什麼。”
蘇若兮給遞了他一個眼神,不想解釋,都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調侃,看樣子恢複地不錯。
“嗯。”傅裴宴沒有糾結,往她身上靠了靠,“我們是不是可以不分開了?”
“别以為事情能這麼過去。”
她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前兩次被他輕描淡寫帶過去,這次必須給他個教訓,免得下次再犯。
“隻要不分開,讓我做什麼都行。”
傅裴宴認錯态度非常好。
蘇若兮沒表态,掀開被子下t床。
他馬上慌了,“你去哪兒?”
“洗澡。”
“我也去。”
“不準。”
傅裴宴沒敢跟,乖乖待在房間。
衛生間裡
蘇若兮站在鏡子前,看着身上的痕迹,眉頭皺緊,今晚傅裴宴比任何時候都要瘋狂,手腕被抓紅,身上好幾處青紫,可能他沒有察覺,連她也是照了鏡子知道的,剛剛竟然一點兒痛覺也沒有。
弄得這麼狠,是要殺了她嗎?
不知為何,她心裡有種不詳的預感。
匆匆洗完出來,傅裴宴正坐在沙發上等她,蘇若兮想到什麼,大步上前,扯開他身上的睡衣,露出身體,傅裴宴身上同樣是大大小小的淤青,有幾處還出了血。
她什麼時候下手這麼重?
白皙的手指從傷痕上劃過,蘇若兮問他,“痛嗎?”
“不痛。”
其實挺痛的。
不知道是今晚太激動,還是蘇若兮故意報複,反正,剛才她下手挺狠,雙手抓着他的後背,恨不得把指甲掐進他的肉裡。
不管是無意也好,有意也罷,能讓她開心就行。
“你弄得我很痛。”
“啊?是嗎?”
傅裴宴怔住。
“手腕都紅了。”
蘇若兮擡起手給他看,語氣帶着抱怨。
“我下次注意。”
“還是不要有下次,總感覺這樣放縱不是好事。”
“好。”
他們沒有繼續讨論這個問題。
後半夜相安無事。
早上,蘇若兮被刺眼的太陽光照醒,摸出手機看了一眼,已經十點。
傅裴宴還在睡。
“醒醒,别睡了。”
居然睡了這麼久,公司還有大把的事等着她們坐呢。
“嗯?”
傅裴宴悠悠轉醒。
“嗯什麼嗯,十點了再不起來就要吃午飯了。”
蘇若兮邊催促,邊換衣服,然後下樓洗漱,緊趕慢趕,時間依然從她們身邊溜走,到最後索性擺爛,正好等會順路去找離香談談。
忙完一切,等他們正式出門已經是十點半。
再次見到他們,離香仍不覺得驚訝,她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徘徊,最後定格在蘇若兮身上,“看來,你們已經知道藥的副作用。”
“故意的?”
蘇若兮表情淡漠,說不出是憤怒還是不滿,早料到她會有所保留。
離香面不改色,“不是,是傅少爺不讓我說。”
突然被點到,傅裴宴心虛地移開視線。
“怎麼解決?”
“什麼怎麼解決?”
“你這麼有經驗,肯定知道怎麼控制副作用。”
“嚴格來說,那不算副作用,隻是讓傅少爺的病精準的放到晚上發作,病情的發作會有高峰期,隻要挨過了高峰期,後續的反應就會逐漸減弱,直至完全康複。”
“所以就這麼任其發展?”
蘇若兮無法接受。
每天都要承受這麼大的痛苦,那不是普通人可以接受的。
肯定有辦法抑制。
“你們不是已經找到抑制的方法了嗎?”
蘇若兮恍然,“你是說.....”
“就是你想的那樣。”
“你是醫生,應該知道縱欲的危害。”
“兩害相遇取其輕,你要是不想看他痛苦,隻能這樣,實在做不到,隻能分開。”她歎了一口氣,認真建議,“說實話,我是非常建議你們分開的,隻有分開是最安全的。”
蘇若兮再次問,“沒有别的辦法?”
“沒有。”
蘇若兮不緊不慢,“蘇靜怡有了傅祁的孩子,消息已經散播出去,他估計會為了孩子主動現身,我們提前布置了陷阱,就等他主動往下跳,到時候局面混亂,難免會傷到他。”
看似是在向她傳遞消息,實則是在用傅祁威脅離香。
“就算你這樣說,我也是真的沒有辦法。”
離香依然堅持。
“好吧,既然你沒有辦法,我就不為難你了。”
“謝謝。”
兩人離開。
看她行色匆匆,傅裴宴有些擔心,昨晚的事他們還沒有談妥呢,現在不會又想跑掉吧。
他趕緊追上去,“若兮,你要去哪兒?”
“回公司。”
他的心驟然繃緊,“回哪個公司?”
“當然是回我的公司。”
蘇若兮不以為然。
“那我們......”
“走了。”
蘇若兮擺擺手,不等他把話說完就開車離開。
男人目送她的車遠去,原地駐足許久,不甘心地移開視線,來到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前往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