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蘇若兮正常到點下班。

　　手機上有楚闫的消息。

　　給她轉了一筆錢。

　　是房租。

　　{房子完好，已入住。}

　　{好。}

　　此後，楚闫沒再發消息過來。

　　蘇若兮慌了下神，隐隐感覺有什麼東西無形中發生了變化，即便知道原因卻無法改變結果，人的關系就是這樣脆弱，一旦出現裂痕，将難以修複。

　　收回思緒，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正要擡腳往前走，旁邊忽然沖出個人抓着她的手臂把她往角落裡拖。

　　那人出手速度極快，等蘇若兮反應過來已經被拖着走了一段距離，當即反扣住那人的手腕，正要反擊，“是我。”

　　“趙雅婷？”

　　“對。”趙雅婷抓着她的手帶她往巷子走，“跟我來。”

　　“為什麼無緣無故鬧失蹤？”蘇若兮邊走邊問，“知不知道這幾天我一直在找你。”

　　“知道啊。”

　　她的話輕飄飄的，明顯沒将這當一回事，甚至有點故意為之。

　　“那你還躲，你的病情需要控制，逃避治療隻會加速死亡。”

　　她變得冷漠，“是需要治療還是需要我的實驗數據？”

　　“什麼？”

　　蘇若兮眼皮直跳，預感她又找到了什麼線索。

　　“别裝了，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找來的醫生，根本不是來幫我治病的，他們隻想要我的實驗數據。”

　　趙雅婷帶着怒意，以及難以察覺的失望。

　　“實驗數據？什麼實驗數據？”

　　是楚闫又在謀劃什麼麼？

　　剛剛他還說趙雅婷的失蹤跟他沒有關系，轉眼趙雅婷就跟她說這些。

　　“别跟我說你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蘇若兮閉上眼，努力壓下心裡的情緒，“我們之前打得那麼激烈，你應該能猜到，我跟你是一樣的，沒必要騙你。”

　　“那就是楚闫連你也騙。”

　　蘇若兮沉默不言。

　　楚闫本就帶着目的接近她，被欺騙意料之中的事，她早就察覺，仍義無反顧踏進去，變成如今的局面，沒什麼可說的。

　　隻是，楚闫要趙雅婷的實驗數據做什麼？

　　難不成真要繼續藍一風的計劃？

　　他真的認為，心髒病是可t以治愈的？亦或是想要破釜沉舟試一試？

　　“怎麼，傷心了？”

　　“沒有。”蘇若兮撇開臉，“你想怎樣？”

　　趙雅婷伸出手，“我們合作吧，楚闫欺騙了你，你應該予以反擊。”

　　提議猝不及防，蘇若兮一時沒反應過來，即便知道楚闫跟祁紀認識，也沒想過要對楚闫怎樣，趙雅婷突然提出合作，她不知作何反應，接受？亦或是拒絕？

　　思考無數次，仍給不出答案。

　　遲遲沒等到答案，趙雅婷有些不耐煩，“怎麼不說話？”

　　蘇若兮緩了一口氣，“你想怎麼反擊？”

　　“我要殺了他。”

　　蘇若兮滿是震驚，很快又意識到情況不對，“你要殺他，為什麼還要告訴我他有危險？”

　　真想楚闫死，沒必要給她發那樣的消息。

　　“因為想殺他的不止我，還有其他人，我不想讓那個人捷足先登。”

　　“那你可以直接去找他，以你的身手，隻要出手夠快，可以達成目的。”

　　跟她都能打的有來有回，何況楚闫還沒完全恢複，隻要找到合适的機會，就能......

　　等等，她在亂想什麼，感覺是在給趙雅婷出謀劃策。

　　“我要是可以，早就去了。”趙雅婷自嘲地笑，痛恨自己的無能，“若兮，在我心裡，你是我第一個朋友，我不想失去你。”

　　呃.....

　　這.....

　　感覺怪怪的。

　　說不上來。

　　繼續留在這裡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

　　蘇若兮想走。

　　“别走。”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

　　她強硬地把手抽回來，大步離開，沒走幾步，身後穿來悶響，再轉身去看，趙雅婷倒在地上，嘴角流着血，渾身都在顫抖。

　　“你的病發作了？”

　　她拿起手機正要撥打急救電話，趙雅婷強撐着站起來，抓着她的手不讓她繼續，“我不去醫院。”

　　黏膩的血不斷從嘴角滲出，身形搖擺不定，下一秒就要倒下。

　　“你這樣會死的。”

　　蘇若兮上前扶住她。

　　“死就死。”

　　她掙紮着想走，可惜身體沒有力氣，若非被蘇若兮扶着，早就到在地上。

　　怎麼這麼虛弱，跟那晚，完全不同。

　　蘇若兮忽然想到什麼，“你剛剛是不是攻擊過誰？”

　　“是楚闫。”

　　難怪要找她合作，是因為趙雅婷每次攻擊都會病發。

　　而那個時候是最虛弱的時候。

　　隻是她為什麼沒有這個後遺症？

　　“總之，我先帶你去休息。”

　　趙雅婷執意不去醫院，蘇若兮隻能帶她在附近的酒店開了個房間。

　　來到房間，趙雅婷已經站不穩，蘇若兮費了不少勁才把她拉起來，正要帶她到床上躺着，懷裡的人忽然說，“帶我去浴室。”

　　蘇若兮把人放在浴缸裡，放了熱水，讓她在裡面泡着，血落在上面，将水染得通紅，溢出的血水從浴缸流出來，整個浴室都是濃重的血腥味。

　　“喂~”

　　看她昏昏欲睡，蘇若兮不放心地喊了一聲。

　　“我沒事。”趙雅婷閉着眼靠在浴缸裡，“從前病發也是這樣過的，效果不錯，等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