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毅然決然的眼神,深深刺痛傅裴宴,“你對我就沒有一點感情嗎?”
“想聽實話?”
她這樣問,反倒讓傅裴退縮地搖頭,轉念想想又點頭回應,“嗯。”
結果再差也不會比現在更差。
蘇若兮捧着他的臉,認真道,“我挺喜歡你的。”
傅裴宴眼前一亮,以為有機會,俯身要親上去,很快他的臉被蘇若兮擋住,耳邊再度傳來她的聲音,“但也僅限于此,我不喜歡用别人的男人。”
傅裴宴愣住。
從沒見過這麼清醒的人,清醒到所有問題都考慮到,并且能狠心做出選擇。
“還做不做?不做我要走了。”
蘇若兮耐心告罄,推開他起身要走,手又被男人抓住,“那我們先暫時分開。”
他不得不退讓。
“好。”
她抽出手頭也不回地離開,小白哼哼唧唧追上來,一副想要跟她走的樣子。
“小白,你回去。”
小白坐在地上不肯走。
“回去吧,我帶不了你。”
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更别說照顧狗。
小白聽懂她的話,明亮的眼睛黯淡下來,嗚嗚叫了兩聲,依依不舍往回走,走到門口轉頭看一眼,期待她的叫喚。
“回去。”
蘇若兮揮揮手,示意它回去。
小白跑了回去。
她來到路邊等車。
幾分鐘後,車沒等到等來了大雨。
天昏地暗,電閃雷鳴,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天空變成一塊巨大的幕布,将城市包圍。
蘇若兮沒帶傘,倉促跑到街邊的店面躲雨。
雨嘩嘩地下,一時半會不會停。
等待間,接到傅裴宴的電話,“外面下大雨,你怎麼樣?”
“沒事。”
“你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打個網約車。”
“等着。”
傅裴宴不理會她的拒絕,說完就把電話挂斷。
蘇若兮歎氣。
幾分鐘後,黑色的小車停在路邊,傅裴宴撐着傘下來,徑直走到蘇若兮跟前,“走。”
“何必呢。”
“因為我想。”怕她不走,傅裴宴牽住她的手,十指緊扣,緊緊相依,“走吧。”
蘇若兮掙紮着想抽出來,奈何男人的力氣太重,她掙脫不開,“别,會被人看到。”
“周圍哪有人。”
雨下得實在太大,街上早就沒有人,兩邊的門店怕水濺進來,全都關了半邊門,非常冷清。
蘇若兮沒再執着,跟着他坐上車。
一路沉默。
車子停在蘇家大門口。
蘇若兮打開車門要下去,傅裴宴抓住她的手把人拉回去,在她唇上親了下,“等我一段時間,不會太久。”
蘇若兮沒答他,繼續要下車。
“傘。”
傅裴宴把傘塞到她手上。
“走了。”
順利回到家門口,蘇若兮收起傘,跺了跺腳,雨實在太大,鞋都被打濕,裡面還進了水,走得很不舒服,回去後把鞋換下來才舒服些。
“若兮,你回來了?”蘇亦承迎上來詢問,“事情談得怎麼樣?”
“什麼事情?”
“你不是去跟傅夫人談收貨的事嗎?”
“不是,我是去泡男人。
平時她這樣說,會刻意露出狡黠的表情,今天沒什麼情緒,懶得跟他們演戲,那語氣非常理所當然,外人聽了都以為認真的。
不過,确實是真的。
蘇靜怡适時出來煽風點火,“姐,你不會真去找傅裴宴了吧?”
要知道,傅裴宴跟沈清雅的婚事已經公布,還敢舔着臉跟人私會,不怕被人打死。
“對,我是去找傅裴宴,你有意見?”
蘇若兮的語氣越發地冷。
本來就沒什麼好心情,還不知死活往她槍口上撞,真覺得她好欺負。
蘇靜怡絲毫不懼,沒有傅裴宴,蘇若兮算個什麼東西,“隻是覺得姐姐好大膽,居然給人當小三。”
“你膽子也挺大,有段時間沒打,皮又癢了。”
蘇若兮揉着手腕,朝她走過來,擡起手就要打......
她突然出手,蘇靜怡吓得心髒驟停,下意識擡手防禦,“爸,姐姐想打我......”
然而,蘇若兮隻是虛晃一槍,見她被吓成這樣,笑意不止,說了句慫貨,淡然從她身邊離開。
“爸,你看她又欺負我。”
說也說不過,打又t不敢打,蘇靜怡隻能找蘇亦承告狀。
“這段時間少招惹她,傅裴宴的婚訊剛發布,她心裡不好受。”
蘇亦承不僅不站她這邊,還教育起她來。
“憑什麼她難受,我就該受着!”
蘇靜怡氣得跑上樓。
她在家裡的地位越來越低,任由這樣發展,日後隻能被蘇若兮踩在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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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蘇若兮躺在床上,盯上手機屏幕,上面是傅裴宴的微信界面,拇指按在屏幕上,猶豫要不要删除。
猶豫許久,仍下不了決心按下删除。
說得那麼潇灑,心裡終究舍不得。
今晚蘇若兮睡得并不好,好幾次從夢中驚醒。
第二天中午十點才睡醒。
坐在床上腦子還是懵的,桌上的手機響了很久,她才注意到。
意識模糊,來電顯示也不看,就接聽電話。
“蘇小姐你好,我是全國設計大賽京都市賽區頒獎現場的負責人,上次我們見過面的,新的獎杯已經做好,你今天能抽空過來一趟嗎?”
“獎杯?”蘇若兮撓頭,她對那玩意不感興趣,隻是個市區晉級獎品,沒什麼含金量,壞了就壞了。
“能不能讓快遞送給我?”
她不想過去。
“今天沒有時間嗎?那什麼時候有空?是這樣的,上次的事我很抱歉,想請你吃個飯賠禮道歉。”
他的語氣非常卑微,全然不似那日強硬。
蘇若兮更不感興趣,“吃飯就算了。”
那人卻急了,低聲下氣地哀求,“蘇小姐,别這樣,我已經知道錯了,你要是不接受道歉,我的工作就保不住了,全家人就靠我養活,沒了工作,我就完了,蘇小姐,給我一條活路吧,求你了,隻是吃個飯,其他的工作人員也在,不會對你造成影響。”
工作保不住?
是傅裴宴讓他來道歉的?
真是,淨喜歡做這種事。
“行,我下午過去。”
心情再不好,也不想讓對方為難。
她知道傅裴宴是在給她出頭,隻是現在沒有心思在人前裝橫。
“好,那我等會把地址發給你,到的時候跟我說一聲。”
那人如釋重負,似乎是在慶幸保住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