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這不是廢話麼,試問朝堂上誰人不怕宋太傅,别提就這樣将人家的大白菜拐走了的江遷,自然是怕的。
江遷沖宋知行擡眸一笑道:“怕是怕,可終究不能讓你餓肚子啊。”
宋知行望着身邊兩個裝着吃食的包袱,原本有些疲累的眸子瞬間變得柔和。
他的妹妹,還有他的心上人。包括方才命人送來吃食,卻被自己婉拒的父親,他們都是念着他的。
宋知行輕笑出聲。看來怎麼使得宋卓接受江遷,就是他自己應該想的了。
江遷将包袱打開,硬塞了一塊點心到宋知行手中,硬裝強硬道:“若說旁的事,我都是依你的,可是去北疆,不行,這是沒得說,我不許你到北疆去,就算宋太傅松了口,當今聖上也松了口,我也會命人将你綁在宋府,哪裡也不能去,然後讓陛下來治我的罪。”
宋知行撫上江遷的頭,溫聲道:“我曾經真的想過要同你一塊兒到北疆去,可是我不能,因為朝堂不行,若是我真的離開三年之久,就算日後回來有父親給我鋪路,也沒有辦法在回到現在的位置。”
江遷一頭霧水:“那你……”那你與宋太傅較什麼勁?
宋知行被他的樣子逗笑,道:“總要想辦法讓父親同意你我之間的事,如若不然,在你你走後,想必父親就會逼着我娶妻了,我雖然不懼,可終究是麻煩。”
“那你現在是……”
宋知行看向遠處,道:“總要讓父親妥協些。”直接向宋卓坦白與江遷的事,宋卓定是不會同意的,可是若是提到北疆之事,為了宋知行的仕途,宋卓的首要便是阻止宋知行去北疆,宋知行假意與他對峙,最後若是宋知行松口北疆之事,對宋卓妥協,宋卓也就沒有立場幹涉與江遷的事了。
“你這也太沖動了,若是宋太傅對你用了家法怎麼辦?”江遷将宋知行的手緊緊攥在手心,不住的把玩着,心有餘悸道。
宋知行笑着搖搖頭,另一隻手撫摸上江遷毛茸茸的發頂道:“方才父親堪堪提到禁足,左右不過兩個時辰的時候,就已經命人送來的吃食,隻是讓我回絕了而已,想必這家法是不會落到我頭上的。”
江遷聞言總算是松了口氣,為宋知行慶幸的同時,覺得為何都是父親,自己的父親就對自己下手這麼狠?
有的父親僅僅是餓了孩子兩個時辰就送上了吃食,可有的父親已經将兒子打得半死,也不知停手!
江遷在心底不由得感慨,日後自己教導孩子,可不能如江醇那般,可是自己既然有了宋知行,想必這一世是不會做父親的,他自然也是接受不了宋知行同别的女人親近,可他是宋家繼承人,相比日後也是要從宋家分支中挑選一個孩子養在自己膝下的。
能與宋知行一起教導孩子,一想到那場景,江遷就莫名心熱。
宋知行看向江遷,上手捏了捏他泛紅的耳尖,勾唇淺笑道:“你在想什麼?”
宋知行的手很冰,涼得江遷一個激靈,卻不敢甩開宋知行的手,隻能慢慢将頭俯在他的肩膀上。
“知行,可以親一下麼?”
“你……”宋知行一頓,剛想笑他想了這個久,就是在想這個?還未說出口,就被江遷摁在懷裡,無法動彈。
“江小将軍,我怎麼記得,在之前的時候,你說讓我将你當作小館兒就好。”宋知行清冽的聲音拖着慵懶的尾音。
聽得江遷身子一酥。
他擡起頭,睜圓了眼睛看向宋知行,“沒錯啊,怎麼了?”
宋知行望着江遷那雙清亮的眉眼,笑出聲來。
怎麼了?他說怎麼了?
宋知行就沒見過誰家小倌兒上杆子往客人身上摸,還問能不能摸一下,能不能親一下的。
江遷似是反應過來,像小狗使得在宋知行耳邊舔來舔去,模糊不清道:“知行,我控制不住……”
要是在别處宋知行尚能依他,可是這是在宋卓的書房,宋知行心頭發緊,一把将江遷推開。
誰知江遷悶哼一聲,捂住兇口。
宋知行自覺沒有用什麼力氣,而江遷又不是敢逗自己的人,便緊張了不少:“江将軍又打你了?”
江遷忙擠出笑來,露出一口白牙,道:“自然不是,今日在較武場,與他們較量的時候沒個輕重。”
宋知行眉頭一蹙,“他們?”
江遷不覺有異,還是上杆子往宋知行身上貼個沒完。
宋知行一把抵住江遷,神色冷下來,道:“都傷到哪裡了?兇口?”
江遷摸摸頭,不好意思跟宋知行說其實身上已經沒什麼好地方了。
也不知道今天跟在沈叙身邊那幾個侍衛怎得突然來勁兒,與他較量。
那時他堪堪與兵部的劉家兄弟較量完,已經沒什麼力氣,誰知一扭頭就看見正則幾人朝自己走來,說完與自己較量一番。
而江遷那時候又着急去尋宋知行,便一揮手讓他們幾個全上,誰知……
看江遷這副吞吞吐吐的模樣,宋知行已然明白大半,“将裡衣脫了,讓我看看。”
江遷面上一熱,不好意思的扭過頭,道:“其實沒什麼事,同僚之間,沒什麼的。”
宋知行沒說什麼,隻是直直的望着江遷,眉眼間疏離極了。
江遷最是怕他這副模樣,隻得伸手拉扯着自己的衣裳。
待裡衣褪下,江遷全身已經紅成了蝦。
宋知行伸手撫上,江遷身上的傷痕倒是使他明白了什麼。
他不是武将,可也明白武将之間切磋的底線在何處,畢竟他也沒少見鐘落斐挨打。
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兒很正常。可是像江遷這樣,宋知行覺得不正常。
上身已經沒多少好地方,盡是發紫的傷處,兇口處最是嚴重,甚至被拳頭震出血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