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宋珈安的目光落在沈叙頭上,看的沈叙一個激靈,“沈叙,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麼?”
沈叙呼吸一窒,他自然是清楚的,可現在能跟宋珈安坦白麼?
宋珈安現在問出口,就說明她已經看出了什麼,若是狡辯沒準就會被拆穿。
可若是承認呢?承認早就知道江遷對宋知行的感情不一般,沈叙不敢。
沈叙選擇沉默,宋珈安見沈叙不語,心裡已經猜到大半,她恨不得上手将怨氣盡數發在沈叙身上,她這麼想,自然也就這麼做了,可她畢竟大病初愈,沒什麼力氣,像是小貓沖着主子撒潑。
“沈叙!你肯定知道内情!你為什麼瞞着我!?”宋珈安控訴道。
沈叙任憑宋珈安拳頭在自己身上錘來錘去,垂下頭耐心哄道:“皎皎,我并不知道他們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若是知道的話,自然不會就這樣放任不管,我隻是當那江遷單相思,我想你哥哥那般精明的人,是不會答應江遷的,誰知……”
宋珈安仰頭道:“你是怎麼看出來那江小将軍對我哥哥有意,我就沒看出來,我以為他們真真就是同僚!他們騙的我好苦!”
沈叙失笑,江遷的心思,但凡有心上人的都能看出來。
“皎皎,江遷看你哥哥的眼神,像極了我看你的時候,想必他事真心對你哥哥的,而且像你哥哥,你就是借他半身心眼,他也不敢算計到你哥哥頭上。”
宋珈安正欲說些什麼,被沈叙一打斷,耳尖爬上紅暈。
她嬌嗔一聲道:“我自然知道他算計不到哥哥頭上,可是他畢竟是個……”
沈叙見宋珈安性子軟下來,便一把将他攬進懷裡,輕聲哄道:“男子怎麼了?我在平雁城的時候,也遇到男子相愛,他們都是将領,彼此相護,都是對方的後盾,如今仍舊濃情蜜意,大景民風如此開放,南風館開了不下五個,皎皎怎得還接受不了?”
宋珈安在沈叙懷裡掙紮個不停,道:“你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我這樣問你,若是五皇子時候帶個男人到你面前,要你成全他們,你會如何?想必那男人的九族,你都惦記上了吧?”
沈叙無話可說,因為他不得不承認,宋珈安說的對,若是沈辭哪天牽着個男人,跪在他面前求他做主,他怕是已經将那男人活剮了。
沈叙笑兩聲,t扣住宋珈安的腰,試圖安撫懷裡的小姑娘,道:“那皎皎,你現在要如何?難不成你要告訴宋太傅。”
“不行!”聞言宋珈安下意識否定道,可是她确實不知該如何去做。
告訴宋卓,宋珈安搖搖頭,那父親想必要氣炸了,自己的哥哥又是個犟脾氣,沒準家法就要上了。
更不能到處去說,宋知行與江遷的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走露風聲,怕是那些不要命的分支就順着杆子向長爬,去幻想那些原本就不屬于他們的東西。
宋珈安抓緊了沈叙的袖子,道:“那現在我應該如何才好?”
方才在看清宋知行與江遷二人的時候,宋珈安對江遷就起殺心,可是她不能動手!若隻是一個不起眼的人,為了使自己的哥哥迷途知返,自己就算是被她恨上也沒什麼,可是江遷是江家嫡子,不是說殺就能殺的人,若是動了他,後患無窮。
沈叙抿抿唇,“皎皎,你還是要問一下你哥哥,與他商量一下,看看他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萬萬不可輕舉妄動,若是宋知行真的對江遷動了心思,我們便不要插手了,我瞧着那江遷也是個好的,在平雁城呆的幾年裡,與江遷也算是擡頭不見低頭見,品行不錯,再說江遷前些日子,還瞞着整個江家,救了你哥哥,甚至派人護送他到溪平去,難不成你都忘了?”
宋珈安翁翁出聲,“怎麼會忘呢,救了哥哥,我也是感激他的。”
初聽聞此事,宋珈安也有些摸不着頭腦,畢竟在宋家出事的時候,連鐘落斐都沒有向宋知行伸出援手,可八竿子打不着的江遷卻願意冒這個風險。
那時候宋珈安并未多想,有的隻是感激,現在知道那江遷一直對自己哥哥報有如此龌龊的長大,她就别扭。
“皎皎,這都是天意,我在看出江遷對宋知行的心思時,并未過多關注,隻是覺得宋知行是個冷靜的人,不會跟着江遷一起胡鬧,如今瞧着,這世間無論是誰,都逃不過一個情字。”
沈叙摩挲着宋珈安毛茸茸的頭頂,“你,我,宋知行,還有江遷,都逃不過這個字,前些日子江遷險些被江老将軍打死,我估摸着就是因為此事。我聽那江遷硬是沒跟江老将軍服軟,跪在祠堂上任憑江老将軍如何敲打就是不肯松口。相比也是因為此事。”
宋珈安把玩着沈叙的手,心緒總算冷靜下來,她倒是聽說過此事,最後還是江棠将父子二人勸好的。可是事後再問江棠是什麼原因,江棠卻隻是搖搖頭,她确實不知,不知自己的父兄到底說了什麼,才鬧得這般難看。
如今看來,一切有迹可循。
沈叙垂頭将下巴墊在宋珈安的肩膀處,“你我之事,最開始宋太傅與宋知行都是不看好的,可我們現在不是也挺好嗎?再說最後你哥哥相信了你,如今這個時候,你為何就不能相信他?相信他選的人沒錯,相信他會過的好。”
宋珈安将頭靠在沈叙的兇口,似是想到自己方才抓狂的模樣實在是丢人,便埋頭在沈叙懷裡不做聲。
沈叙瞧出眼前人的羞澀來,隻虛虛将懷中人攏在懷裡,輕聲道:“皎皎不必擔心,一切都還有我在,相信我,若是宋知行自己真的沒有打算,我也會幫他穩住下任家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