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車外傳來沈辭大呼小叫的聲音,沈叙忍不住笑出聲來,“母後對袁貴妃娘娘有恩,父皇應當是将其考慮進去了吧。”
當年景元帝剛剛即位,朝政還是太後掌控,當時景元帝為了穩固邊境,娶了袁雄的獨女。不久袁貴妃便懷有身孕,卻被太後以莫須有的罪名責罰,克扣份例。
當時正值嚴冬,下人們踩地捧高,袁貴妃府上連炭火都少得可憐,最後是得了先皇後庇佑,才使得五皇子得以平安降世。
先皇後離世之時,一向冷清的袁貴妃哭暈在靈柩前,當年先皇後救了五皇子,之後袁雄幫了沈叙,也算是因果報應。
宋珈安張了張口,卻未說出什麼來,看來袁貴妃養廢五皇子,也是為了給沈叙讓路,免得五皇子日後生了不該有的心思,兄弟反目。
沈叙看向宋珈安,小姑娘縮成一團,沾雪的鬥篷已經脫下放在一邊,顯得人單薄極了。
“若是累了,便睡一會兒,要回京都,少說要走兩日。”沈叙拍拍宋珈安的肩膀,啞聲道。
自知道京都出事,宋珈安就沒睡過安穩覺,先是寸步不離的照顧宋知行,再是處理宋謹,然後便坐上了馬車,宋珈安身子弱,此刻已經是強弩之弓。
宋珈安挪了挪身子,雖馬車上已經鋪上了厚厚的獸裘,可還是颠簸得她手腳酸漲無法入眠。
沈叙似是看出什麼來,輕歎一聲,将宋珈安猛地抱起,按在懷裡。
宋珈安受驚,下意識環住沈叙的脖頸。
沈叙攬過一旁烤幹的到鬥篷披在宋珈安身上,将她禁锢在自己懷中,沈叙的心跳震得宋珈安心悸,她從沈叙懷裡探出頭來,一雙迷離的杏眼滿是疑惑。
沈叙低頭對上宋珈安那雙清亮的眸子,小姑娘受驚的模樣像極了一隻小鹿,他心頭發燙,不能在看下去,直接擡手将小姑娘的頭在此按在懷裡。
“快睡。”沈叙鬧得在宋珈安面前說出這等命令的口吻來。
宋珈安生的小小的,整個人正好窩在沈叙懷裡,的确比倚在馬車上舒服很多,許是“相依為命”這麼久,宋珈安已經下意識依賴沈叙,聞着沈叙身上熟悉的龍涎香,她忍不住昏昏欲睡。
沈叙擡手輕輕拍着宋珈安的脊背,竟生出幾分哄小孩子睡着的意味來。
宋珈安倒是睡着了,心上人依偎在懷裡,沈叙意馬心猿,忍不住将下巴輕輕落在宋珈安頭上,小姑娘睡得舒服了,下意識往沈叙懷裡鑽了鑽,刺激得沈叙倒吸一口涼氣來。
光順着簾子照進來,晃了宋珈安的眼睛,她蹙了蹙眉,頭腦發懵從沈叙懷裡探出頭來,沈叙感受到懷中人的動靜,低下頭,見宋珈安頭發翹起,眼睛都睜不開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
“太子殿下,臣女睡了多久?”宋珈安無甚力氣,垂着頭繼續靠在沈叙身上。
“兩個時辰。”宋珈安不設防的模樣惹得沈叙一陣心熱,想将小姑娘就這樣困在懷裡揉搓着,親吻着,讓她隻能一個勁地往自己懷裡躲。
沈叙聲音嘶啞,眼中的血絲依稀可見,宋珈安蹙了蹙眉,“太子殿下未歇息?”
“孤在皎皎心裡竟不是個男人?”沈叙眼中劃過一絲欲色來,尾音上挑,顯得危險又勾人心魄。
“什麼?”宋珈安緩不過神來。
“佳人在懷,孤如何能眠?”沈叙唇角一直勾着,冷冽的眸子泛起溫柔來。
宋珈安聞言耳尖一紅,趕忙起身逃離沈叙的禁锢,誰知被鬥篷絆住,再次跌坐在沈叙身上。
沈叙悶哼一聲,吓得宋珈安身子一緊不敢動彈。
“皎皎亂跑什麼?嗯?”沈叙咬牙切齒,伸手掌锢宋珈安的下巴,喉結微動。
“太子殿下,你先松手。”宋珈安伸手握住沈叙的手腕,忍不住出聲懇求道。
沈叙怕小姑娘喊疼,手中緩緩卸了些力氣,宋珈安被宋家養得極好,自見了宋珈安,沈叙才真正信了膚如凝脂一詞,宋珈安也不知道是吃什麼長大的,身上這層皮嫩得很,稍稍一碰便會留下印子來。
他松開手,果不其然,小姑娘的臉上已經留下一層不甚顯眼的紅印,看得沈叙呼吸急促起來。
宋珈安還未來得及松口氣,沈叙的手直接扣住她,緊接着唇上一熱,她腦袋一空,恍惚間,陌生的潮湧吞沒了理智。
沈叙吻得很兇,頗有些破釜沉舟的意思,宋珈安被吓得想要逃離,反被沈叙攬住腰,壓在身下。
感受到宋珈安的抗拒,沈叙賭氣撬開她的嘴,滑嫩的舌尖卷入口中,熾熱纏綿。
宋珈安被他吻得腦袋發懵,忍不住在沈叙懷裡輕顫,她的眼裡霧蒙蒙的,臉上泛起潮紅。
沈叙想要将她禁锢得緊些,再緊些,宋珈安被他親得全身發軟,聲音染上了哭調。
宋珈安的抗拒使得沈叙心頭發狠,卻舍不得再傷她,他把頭埋在宋珈安肩頭,聲音悶悶道:“孤後悔了,日後你說什麼都沒用,宋珈安,你隻能留在我身邊,若是你不願,我便将你鎖在身邊,你隻能是我的,你生來就該是我的,誰都搶不走。”
宋珈安一愣,沈叙此刻如同一隻被雨打濕的家犬,可憐兮兮地向主人尋求安撫,可口中的話卻霸道極了。
宋珈安頭腦發懵,她想着是不是應該反手給沈叙一巴掌,可他此刻俯在自己肩頭,戀戀不舍的蹭着,像是被遺棄後又尋到主人的小獸,宋珈安認命的閉上眼睛,空洞地瞧着轎頂,覺得自己肯定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