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你對一個人手下留情,按照你以前的本性,巴不得把他們都滅了。”宋恺調侃。
從許喬生病開始,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公司的事情全權交給他處理,除非是重要的事情,他才會出面。
以前一直以為他不會因此對任何人上心,可是在許喬這件事情上,他一直都是親力親為。
如果當初他能夠早點确定自己的心意,兩個人也不至于走那麼多的彎路,他現在這份幸福就像是偷來的。
他甚至有些擔心,許喬有一天恢複記憶後,會不會還像現在這般依賴他?
“沒事就回去吧。”
“你也太不講義氣了吧,我大老遠地趕過來,這裡還沒十分鐘你就趕我走,我在你眼裡就是一個工具人嗎?”宋恺罵罵咧咧的出聲。
難得他這麼人性化,隻可惜對象不是用他,轉念一想,如果對象是用在他的身上簡直太奇怪了。
想想那個畫面,他忍不住抖了抖身體。
傅泊修對他突如其來的動作皺了皺眉,似乎不解他在想些什麼。
“你……”
“行了,我走了。”
回到病房的時候,許喬扭頭看他,見他一個人進來,問:“他走了?”
“嗯,公司還有事需要處理,先回去了,你怎麼不休息?”走到床邊坐下,看着她消瘦的臉龐,心底有些難受。
以前她的身體很好,有些時候輸血都不會暈倒,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身體竟然熬成這個樣子了。
心中各種各樣情緒摻雜在心底,讓他格外難受。
“睡不着了。”她笑了笑,朝他眨了眨眼,示意他把她扶起來,“我想喝水。”
倒了水給她喝下,她又說想吃水果,傅泊修又給她洗了水果吃。
不管她想吃什麼,隻要是她能吃的,他都會滿足她。
吃飽喝足,她的精神又好了幾分。
她砸了砸嘴,似乎還有些回味剛剛吃的水果。
“傅泊修,你怎麼對我這麼好啊,要是那天你不在要我身邊,怎麼辦啊。”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最怕的就是習慣一個人後,突然之間失去這個人,她真的很怕,那天這樣的生活就結束了。
她甚至無法想象,萬一那天他們真的分開了……
“傻瓜,我不會離開你的。”他摸着她的秀發安慰,眼底全是柔情。
“隻要你願意一直在我身邊。”
這句話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候的話都要好聽,她笑了,那笑,如同外面的驕陽,無比美麗。
她無法預知以後的事,隻能珍惜現在。
每天,許頌霖都會來醫院看她,而陳文瑾本來就是醫院的醫生,所以,他也會抽時間過來陪她說說話,看看她。
當然了,有傅泊修在的地方,他來與不來,其實并沒有那麼重要。
看着許喬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好,他的心也漸漸放松下來。
隻是後面還有兩場手術才是最重要的。
這天來到病房,剛想擡手敲門的時候,虛掩的房門讓他看到相擁的兩人。
瞬間,苦澀爬滿心底。
“我好了之後,我想做什麼都可以嗎?”
“當然。”
“這是你說的,到時候我不接受任何你推脫我的任何借口哦。”
“不會的。”
“……”
他輕輕把門帶上,他們說的什麼,他聽不到了,轉身的時候,看t到許頌霖。
兩人遙遙相望,彼此眼底透着太多情緒。
兩人還是到了天台,任由微風透過兩人的身體。
自從許喬住院後,天擡反而是他們聚在一起,來得最多的地方。
“你還是放不下。”許頌霖出聲打破沉默。
他苦笑。
她是他年少時的光。
從她走進他生命的時候,有些事,便注定放不下。
“隻要她開心快樂就好。”他依然是這句。
許頌霖輕歎口氣,許喬失憶之後,誰也不記得,唯獨最喜歡粘着傅泊修。
明明陳文瑾也一直守在她的身邊,可是,她完全看不見。
“這麼癡情。”許頌霖笑了笑,随即打趣道:“我認識很多富家千金,長得都不錯,倒是可以介紹給你。”
“我謝謝你,與其關心我,不如擔心一下你自己吧,聽說東濤集團現在要面臨倒閉了,你有處理方法沒?”
東濤集團的事情早就鬧得人人皆知,所有人都沒想到,一夜之間,東濤就陷入危機
背後有人說,是因為許東濤惹了不該惹的人,所以被人針對了。
有錢人的背後,你永遠猜不到結局。
“他已經手下留情了,沒有直接讓東濤集團倒閉,我會想辦法保住東濤集團,畢竟,這是他一生的心血,至于能不能保住,我沒辦法保證。”他笑了笑。
公司接二連三的出事,他知道這背後的手筆是誰,如果不是傅泊修手下留情,他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而許東濤現在不被允許保釋,也是怕他出來會影響許喬的病情。
他做的這些,他都理解。
如若不是他在背後推了一把,他永遠都無法知道,自己一向敬重的父親,背底裡幹的全是見不得光的事。
每次想到這裡,他都覺得很内疚,在背後,他不知道許東濤到底做了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我相信你可以的。”他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你與許東濤不一樣,從小,他給了你最好的教育,值得慶幸的是,你與他不一樣。”
“是我發現得太遲,如果早些發現,或許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欣欣不會被送進精神病院,喬喬不會得心髒病,父親不會送進警察局。”
所有的事情好像都脫離了軌迹,他沒辦法阻止,什麼都做不了。
這些事情,讓他覺得太過無力。
早上當初發現許欣欣總是欺負許喬的時候他能夠站出來,或許……
“好了,有些事情過去了就不要想了,她不會怪你的,你不用給太多壓力自己。”陳文瑾繼續出聲。
人生總是有太多遺憾,他隻要遠遠看着她幸福就行。
早在過去,他早就應該放手的,隻是看她一次一次地受傷,他不忍心,也無法接受她為了一個男人折磨自己。
失憶後的她,本性全部随了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