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被虐死後,嫡女滿級歸來殺瘋了

  春梅咬着唇,一臉委屈,不說話。

  二人也很快明白過來。

  男主外,女主内,這種事一向是做娘的操心。

  可是他們的母親把太多的心思放在錦繡身上,而這幾個月她與爹的關系不好後,又出現許多麻煩。

  一個人的精力始終是有限的,這些事消耗的娘的精力,她又哪裡有精力再操心瑾瑜出嫁的事?

  别說瑾瑜了,之前說給他們二人說親來着,這下也被擱置了。

  “需要多少?我們去吧。”

  “我不知道,單子在小姐身上。不過,夫人那裡應該還有一份。”

  兩人對視一眼,覺得他們應該為瑾瑜做些什麼了。

  二人一起去了鄭夫人院裡,希望他們這做兄長的,能安排起妹妹的親事。

  ……

  鄭瑾瑜去見鄭老爺,輪到她來,沒再吃上閉門羹,鄭老爺直接讓她進去了。

  老夫人的院子,她來的次數屈指可數。

  如今老夫人已經去世了大半年,這院子還是保持着她生前的裝飾。

  屋裡很幹淨,一塵不染。

  最近隻有賀姨娘能進來,想來都是她的功勞。

  賀姨娘原本就是老夫人身邊的丫鬟,做起下人的事來很是利索。

  等鄭瑾瑜進來,她就張羅着給她端凳子,上茶等等。

  片刻後,鄭錦繡看到菩提子串的珠簾被掀開,一臉灰敗的鄭老爺從裡屋出來。

  他的樣子看起來很狼狽,眼睛都像起了霧,少了鮮活的色彩。

  “瑾瑜,你終于來了。”

  鄭瑾瑜一臉錯愕。

  但她還是禮貌的行了禮,“爹。”

  “坐吧,在自己家,不用太拘謹。”

  “是。”

  鄭老爺沖賀姨娘擺擺手,“你出去吧。”

  “是,老爺。”

  鄭老爺在鄭瑾瑜的對面坐下來,看她良久,道了一句,“你長得和你娘年輕的時候很像。”

  鄭夫人的遺傳基因相當強大,不光她像,三個哥哥全都像。

  隻不過哥哥們到底是男兒,有男子的骨相影響,沒有鄭瑾瑜那麼像而已。

  “這些年來,你……受委屈了,爹對不住你。”

  鄭瑾瑜回到鄭家以來,作為後宅中的女兒,多是和鄭夫人接觸,偶爾也和鄭宏琦和鄭宏旭這兩個故意來挑釁她的傻缺接觸,倒是很少和鄭老爺說上話。

  單獨相處,還是第一次。

  “爹娘說過,這是天命。天命如此,沒有誰對不起我。”

  這話是他們以前說的,知道她在方家吃了苦,方錦繡為此自責哭鬧時,他們就這麼安慰方錦繡的。

  說是天命,天命如此,叫她不必自責。

  這話是安慰方錦繡的話,可他們不會知道聽在鄭瑾瑜的耳朵裡是什麼感受。

  仿佛在說,你受罪這是天命,天命如此,你怪不着任何人。

  以前鄭老爺不會這麼想,此時他再聽這話,他學會了站在鄭瑾瑜的立場來理解這些話的意思。

  才知道這話對受盡委屈的親生女兒來說,是多大的傷害。

  鄭老爺張着嘴,半晌才能出聲,“不是天命,哪有什麼天命?這是人禍啊。你娘這輩子糊塗,唯有那話說得極對。這一切的根源都在我,都怪我。我若是不那麼急着離開,一直守着你們母子幾人,你也就不會被偷換,也就不會有後面這些事。”

  鄭瑾瑜聽謝裴煜說了那日在盧家的事,鄭夫人情急之下罵他,晚去一日會死?别的不說,鄭夫人這話确實說得很對。

  聽說那時候鄭夫人難産,生下孩子還昏迷不醒。

  幾個兒子又那麼小。

  他竟然高興得為了盡快回京城,将剛出生的女兒,幾個幼小的兒子,還有昏迷不醒的妻子丢在一個陌生的村落裡,自己進城去了。

  他可真心大,也不怕妻子從此醒不過來,留下一生的遺憾。

  可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鄭瑾瑜淡淡道:“爹,這世上沒有若是,沒有如果,人要學會往前看。”

  “是。”鄭老爺苦笑道:“可我這心裡難受,瑾瑜,爹對不住你,對不起你祖母,心裡難受啊,能怎麼辦?”

  笑死,莫非就他一個人難受嗎?

  被父母找回,又被父母嫌棄,再被夫家虐待死的原主難不難受?

  她難受,但因為她見識有限,她甚至都不知道應該去恨誰。

  你難受,就要從别外找安慰,尋諒解嗎?

  就那樣,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該管家的管家不好嗎?

  非得作一作。

  “抱歉,我不會安慰人。爹你應該見一見二哥和三哥,他們很想見你,大抵會好好安慰你。”

  鄭老爺期許的目光暗淡,歎了口氣,說:“你到底是怨上我了。”

  鄭瑾瑜心想這不廢話嗎?

  “當年确實是我不對,才讓你被偷換,你怨我也是應該的。”

  鄭瑾瑜不禁笑了,“爹,那隻是一個失誤,誰也不想,我并沒有因為那件事怨恨過你。”

  鄭老爺一怔,“沒有?你小時候吃了許多苦,都是我的失誤造成的,你不怨恨我?”

  鄭瑾瑜輕輕搖頭,“我理解你當年急切t的想要回去的心思,妻兒跟着你吃苦,還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到發配地。祖母一個人留在京城做漿洗的活兒,她年齡大了,耽擱一天活下來的機會就少一天,她等着你去接她。你有太多的事需要做,急切的想要回去,所以我能理解。”

  “那……那你為何……?”鄭老爺一臉不解。

  鄭瑾瑜苦笑一下,又平靜的說:“其實幼年的苦對瑾瑜來說不算什麼,因為她從小就生活在那裡,從她有記憶起,她就那樣生活。正如方大川說的,那村子裡的女娃不值錢,大家都一樣。

  同村裡有一個比瑾瑜大一歲的女孩,她是那家人親生的女兒,也沒比瑾瑜好到哪裡去。一個一直生活在地獄的仙子,未見天堂,便永遠也不知道天堂是什麼樣。她不知道身為仙子應該過什麼樣的生活,所以何來吃苦?何來恨呢?”

  鄭老爺到底是讀書人,正經科班出來的,聽了鄭瑾瑜的話後,他便明白了。

  她從來沒有因為當年被偷換而怨恨過他們,她滿懷期待的回到這個家裡。恨意,是從他們對她的态度,點點滴滴的失望,逐漸滋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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