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明明離開不到四個月,她卻說四個月,虛化了幾天的時間。
明明可以在離開前一天就懷上,她卻引導盧夫人再往前推一個月。
方二丫嗚嗚也不停,一直流着淚水搖頭。
而此時的盧夫人已經失了理智,恨不能立刻手撕了方二丫。
現在被方錦繡故意引導,她也沒反應過來。
“你們看這賤人的肚子像多大的?”
婆子們都是有經驗的,大家都說四五個月已經顯懷,而且不小,她這肚子才剛剛顯懷的樣子,差不多就三個月。
不管怎麼說,絕對不是四五個月的肚子。
時間已經在方錦繡的刻意引導下被虛化了,現在盧夫人滿腦子都是這不可能是四五個月的肚子。
“三個月,那時間上就對不上。小賤人,果然是揣了個野種回來騙吃騙喝。”
“嗚嗚嗚……”方二丫被堵住了嘴巴,說不出話來,隻有流着眼淚搖頭。
方錦繡繼續在旁邊煽風點火。t
“娘,咱們盧家最近怎麼發生這麼多不幸的事?先是祖父去世,緊接着又是爹去世,盧慎還不知是死是活,現在又弄出個野種來,咱們怕不是沾染上了什麼邪祟。”
盧夫人想着就是這小賤人大着肚子回來後,老爺子才斷了氣,接着自家男人又死了。
心想這賤人怕不就是家裡的邪祟?
她越想越氣,厲聲道:“好哇,真是膽大妄為,騙到老娘頭上來了。來人啊,去開一包落胎藥來給這賤人吃了趕出去。”
方錦繡想要的是她的命,一聽給了落胎藥還得趕出去就不樂意。
“娘,這賤人帶着野種跑來咱家騙吃騙喝,将她趕出去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盧夫人側頭看向方錦繡,眯了眯眼。
心想方二丫再怎麼着,也是你一個爹娘生的親妹妹,竟然這麼狠毒要她的命?
“不然呢?”盧夫人冷漠的看着她,“盧慎給了她放妾書,在衙門備了案的。她現在是良民,一個良民死在咱們府上,你是嫌現在府上還不夠亂嗎?”
方錦繡一時啞然。
心想還是自己太心急了。
不過也好,就盧慎那個鬼樣子,能懷上一次已經是天大的運氣了。
落胎後這塊地也壞了,就算盧慎回來把她接回來又怎麼樣?她不信一塊壞了的地種上幾粒爛谷子還能發芽不成。
“娘說得是。”
方二丫光着身子被按在這屋裡,盧夫人已經吩咐人去買落胎的藥了。
家裡正在辦葬禮,她還忙着呢。
原本以為隻是耽擱一會兒的時間,進來看看大夫給兩個大肚婆把脈,不親眼看到她的兩個孫子健健康康她不放心。
卻不想弄出那麼多事來,又耽擱了這許久。
外面一片缟素,盧夫人逐漸從憤怒的情緒中走出來,哀歎了一口氣。
縱然她不願意承認,也不得不面對現實。
盧家怕是要就此落敗了。
“大夫人。”丫鬟匆匆而來,“公主府派人過來送禮。”
盧夫人一怔,“是長公主身邊的人?”
“不是,是辰王妃身邊的人。”
辰王妃?
她又想起了鄭瑾瑜來。
心裡不自覺的又想,若是當初那場設計成功了,他們盧家娶了鄭瑾瑜過門會不會好一些?
鄭瑾瑜可是正經的鄭家嫡女,身體裡流着鄭崔兩家的血。
她也見了鄭瑾瑜數次了,與她說上過話,不管是談吐還是為人作風,都比方錦繡好太多。
想到這兒,她憤恨的吐槽一句,“鳳凰就是鳳凰,那野雞養得再嬌貴也比不上。”
丫鬟一臉懵逼。
“辰王妃身邊的人呢?”
“已經走了。”
盧大夫人一怔。
唉!罷了,走了就走了吧。
……
方二丫哭得凄慘,一個勁兒的說自己的孩子就是盧慎的,她隻跟過這一個男人,然而并沒有什麼用。
盧夫人把最近府裡發生的不幸的事,全都歸結于她帶着野種進門,沒弄死她已經算她運氣好了。
她是被幾個婆子按住,強行喂了落胎藥。
喝完之後也沒讓她走,将她關在偏院裡,幾個下人盯着。
到了晚上那藥勁上來了,方二丫疼得滿地打滾,不停的求饒,額頭都磕破了仍舊沒用,幾個婆子全都冷漠的看着她。
盧夫人怕鬧出人命惹上麻煩,還讓人給她灌了碗參湯,以吊住她的命。
一直折騰到半夜那孩子才掉下來。
一個婆子看到地上的死胎,忙去向盧夫人複命,“夫人,落下來了。”
盧夫人問:“人沒死吧?”
“沒,還喘氣呢。”
盧夫人懸着的心落下,擺手道:“讓人盯着,别叫她死了,等宵禁過了立刻讓人将她送回去。”
盧慎早前給他們一家置辦了一個宅子,離着盧府很近,從後門出去很快就到了。
五更三點宵禁結束,這時候天還沒亮。
盧家将一女子裝進麻袋裡偷偷的擡出後門,丢在了一個小院門前。
領事的婆子上前咚咚的敲響了門,一開始沒人應,她多敲了幾下,屋裡才傳出一大男孩的聲音。
“誰呀?”
那婆子又咚咚的敲了幾下,才帶着人迅速離開。
方三寶覺得奇怪,打着哈欠出來開門。
人沒見着,正打算回去睡覺時,卻見地上一個東西動了一下。
方三寶揉了揉眼睛,看到那麻袋裡确實有東西在動,頓時被驚醒。
他壯起膽子,彎下腰,小心的撩起那麻袋,卻見着裡邊是一個人。
到現在他還不知道裡邊的人是方二丫,見到是人的時候就吓得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而這時,麻袋裡的方二丫才虛弱的開口,“三寶,是我。”
“啊?”方三寶聲音顫抖,“二姐?”
“是,是我,快……快把我扶進去。”
方三寶驚魂未定,“二姐,你不是去盧家享福了嘛,你怎麼這樣子了?”
“别……别問了,快……快把我弄進去。”
十一二歲的男孩子有點兒力氣,連拖帶拽的把她弄進屋裡去。
方三寶将她從麻袋裡弄出來,又扶到床上去,已經用完了他吃奶的勁兒。
“二姐,你怎麼搞得這麼狼狽?”
可不是狼狽嘛,原本她被他們扒光,在地上掙紮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