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嗓音裡甚至還夾雜着些許的不高興。
“那行,要回錦城就回吧,路上小心。”
這個侄子向來性情冷,見他面上的不耐越來越深,戰瀚哲沒有再說太多。
極淡的一聲“嗯”,戰君宴走了。
唉!
戰瀚哲歎了一口氣,爸雖然把家主的位置交給了這個最滿意的孫子,但是如今打理這一大家子的都是他。
也不知道爸爸在底下看到了什麼想法。
在角落裡看了全部過程的戰君享按着電動輪椅出去了。
“六弟。”戰君享在戰君宴上車前喊住了他。
戰君宴腳步未停,戰君享又喊了一遍,“六弟,等一下。”
“六爺,大少爺又想搞什麼?”
林毅都有些犯迷糊了,這個大少爺最近怎麼了?
戰君宴走到車前才停下了腳步,他轉過身子雙手環兇輕倚在車上。
這番姿态,讓坐在輪椅上的戰君享看着心裡頓時有些不好了。
加上從戰君享的角度,戰君宴那雙大長腿尤其明顯。
而戰君享的腿……廢了!
瞧着戰君享那豬肝一樣的臉色,林毅忍不住在心裡給他家六爺點了個贊。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電動輪椅緩緩将戰君享送到戰君宴面前,林毅先出聲,“大少爺有什麼要緊的事?六爺接下來還有安排不能多耽擱。”
戰君享皺眉冷了林毅一眼,才看向戰君宴,“這話都沒有說兩句六弟怎麼又要走了?”
“大哥是上次車禍撞到了腦子?”
他和他還有話說?
聞言,戰君享的表情凝固住了。
在這之前他都隻是懷疑,現在他确定了,那天的車禍就是戰君宴的人做的。
憤怒浮現在戰君享的臉上,但是很快被他壓制下去了。
“呵,那個小車禍不值得一提。”
他笑着,臉上還帶着上次車禍留下的傷疤,看着怪吓人的。
看着這樣的戰君享,戰君宴黑眸閃了閃。
誰給這個豬腦子上過課了?
以前的戰君享都是很沖動沒腦子的,現在看着聰明了許多。
“我出車禍這種小事沒想到他們也告訴家主,實在是不會做事。”
林毅:“???”
這個大少爺是上次車禍被治好腦子了嗎?
居然說得出這種話。
戰君宴放下環着的手臂,也直起了身子,“大哥若是隻是來挽留,那我就走了。”
“唉,别着急啊。”戰君享手動推着輪椅又往戰君宴靠近了些,“我記得六弟以前生日都會吃四嬸煮的長壽面,剛剛看三伯也沒有準備,我讓人準備了一份,現在應該已經做好了,六弟不如先吃了再走?”
“可惜六弟妹有沒來,若是這個長壽面由她來做肯定更合适。”
“四叔四嬸知道六弟過得幸福,在天上肯定也會放心了。”
戰君享還在因為在戳戰君宴的痛處沾沾自喜,可下一秒他就因為一個力道飛了出去,整個人狼狽地趴在了地上。
“你……”戰君享有些不可置信。
這還在老宅,戰君宴竟然敢踹他的輪椅!
呵~
戰君宴唇角一勾朝戰君享走去。
這一次洇洇不在這,他不需要忍着。
戰君宴在戰君享面前半蹲下身子,邊解着袖扣邊道:“頻繁提起已故之人,大哥是不是覺得殘缺在世不舒坦,也想陪着去了?”
聽着這話,看着那雙手在眼前晃動,戰君享真怕下一秒那手就會将自己的頭擰斷。
“嗯?”戰君宴拽上了戰君享的衣領,“是我就成全你。”
他一臉陰鸷,渾身上下散發着一抹狠色,
戰君享的脖子被勒得有些透不過氣來。
“六爺,有人出來了。”
剛剛戰君享跟過來的時候門口的傭人就在留意着,後來看到戰君宴動手就去彙報給戰瀚哲了。
戰君宴的手并未松開,他嗓音冰寒道:“再讓我聽到……以後那這張嘴就别說話了。”
“放開我兒子。”杜敏豔的聲音傳來。
戰瀚哲,“有什麼事好好說,别沖動。”
很快,衆人便都跑到了這邊。
杜敏豔惡狠狠地對戰君宴道:“戰君宴,你這個心狠手辣的人,你為什麼這麼對我兒子?”
說着,她就去推戰君宴,想讓他把自己兒子放開。
可是,她雖然力氣大,卻也沒能推動戰君宴。
“大嫂,莫要沖動。”
戰瀚哲沖老婆使了個眼色,蔣思琪立馬上前拉住杜敏豔,“大嫂,你先别激動,我們看看怎麼回事。”
蔣思琪和兒媳連拖帶拽地将杜敏豔扯了起來。
戰瀚哲問戰君宴,“君宴,發生了什麼事?”
“三叔,他想弄死我。”戰君享情緒激動道。
他就不信戰君宴能當着這麼多的人對他做什麼。
“呵~”戰君宴輕笑了一聲,語調如常,“明明是大哥說要給我做母親的長壽面,不知怎麼做想要去問問。”
這話一出,戰瀚哲心裡有數了。
杜敏豔大聲嚷道:“享兒好心給你做長壽面,你就這般對他,你配做個家主嗎?”
“住口!”戰瀚哲冷呵了一聲。
場上安靜了下來,戰瀚哲看着戰君宴道:“家主回錦城路程較久,就先回去吧,以免夜黑。”
“行。”戰君宴松了手站了起來。
他俊逸的臉上凜着抹寒看着一衆家族人說道:“身為家主,這段時間我忙于公事疏忽了家主之職,趁着今天人都在。
戰君宴的視線落在了戰瀚哲身上,“勞煩三伯稍後在祠堂宣讀一遍家規,近期有違反過家規者跪宗祠一個小時。”
話落,戰君宴轉身。
林毅快速拉開了車門。
戰君宴上了車,他的話卻像是平地一聲雷那般。
這段時間他不在,家族裡的人或多或少都懈怠了。
戰瀚哲,“是,家主。”
衆人都還被戰君宴那攝人的氣場震懾住了,一時間都沒有任何的動作。
突然,戰君享“啊啊啊”地喊叫着。
隻見驅動的車前進後突然一個倒車朝他碾來。
衆人瞳孔都放大了,眼睜睜地看着車朝戰君享逼近。
一個驚吓,一個是動不了,戰君享本能地滞在了原地。
車越來越近,衆人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