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祁文德已經好久沒用這麼溫和的語氣對祁航說話了,上次這麼溫柔應該還是祁航在幼兒園的時候。
祁航瞪着一雙血紅的眼睛盯着祁文德,許久後才冷聲問道:“你是誰?”
祁文德慈愛的目光瞬間變得冷厲,“你給我滾出來,看看老子是誰!”
“爸?”這個語氣祁航熟悉,他連滾帶爬地從車裡鑽出來,腳下一軟,差點摔個狗啃泥,幸好祁琳和褚柔扶住了他。
祁文德讓祁琳和褚柔躲開,他一個人把祁航拖進了房子裡,把他扔進沙發上。
“莊嬸兒!”褚柔喊了一聲。
莊嬸兒跑出來,“大小姐,什麼事?”
“麻煩您幫小航收拾間房出來,他喝多了。”褚柔說道。
莊嬸兒這才看到沙發上的祁航,“哎呦,少爺怎麼喝成這樣啊,我這就去收拾房間。”
褚柔去拿來濕毛巾,給祁航擦臉,挺帥個小夥兒,眼角堆着眼屎真是煞風景。
祁琳從包裡拿出一盒口氣清新糖,取出一粒塞進祁航嘴裡,她實在是受不了祁航嘴裡呼出的煙酒味。
簡單收拾一下,總算是有人樣了。
褚柔坐在旁邊,聽到祁航肚子在叫,輕輕搖搖頭,起身去廚房親自下了一大碗湯面,端了過來。
“小航,餓了吧,先吃點面。”
祁航還記得吃過褚柔做t的蔥油拌面,很好吃,他手裡拿着筷子,擡起頭問道:“怎麼不是蔥油拌面?”
“你這幾天都沒好好吃飯吧,先吃點湯面醒醒酒,晚上再給你做點好吃的,你要想吃蔥油拌面也許。”
“哦!”祁航很聽話,他确實餓了,大口大口地吃着面條,最後把湯都給喝了。
吃飽了,酒也醒了一些,祁航搓搓臉,看向一旁的祁文德,“爸,您最近都住在這兒?”
“嗯,”祁文德冷着臉看他,“幾天沒去公司了?電話都打到我這裡來了。”
“我不知道,”祁航按着忍忍發痛的頭,“和您通過電話後,就沒去過。”
祁文德身體一僵,最後一次和祁航通電話還是一周前,他站起來一腳踢在祁航的小腿上。
“爸爸!”褚柔把祁文德拽走,“小航他心裡難受,您别動手。”
祁文德指着祁航呵斥道:“我就是這麼教你的嗎?多大個事,你就這樣一蹶不振的,我隻是和你媽離婚,又不是讓你父母雙亡,至于這樣嗎?”
祁航的醉意全消,坐得闆正,垂下頭聽着祁文德訓斥,嘴角卻微微上揚,他爸爸還是他爸爸,一點都沒變。
“你給我滾上樓去睡覺,明天一早就給我去公司。”祁文德的手指着樓上的方向,“你要是在我有生之年把祁氏賠光了,那我就帶你一起下黃泉算了。”
“不會的,”祁航站了起來,身體還有些晃,“我還沒活夠呢!”
祁航說完,踉踉跄跄地離開客廳上樓去了。
莊嬸兒半路扶住了祁航,“少爺小心點,以後可不能這麼喝酒了,傷身啊!”
“知道了莊嬸兒。”祁航和莊嬸兒很熟,對她的唠叨并不厭煩。
莊嬸兒把祁航扶進房間裡,褚柔随後跟着進來了,手裡拿着換洗的衣物,“小航,這是從爸爸那裡找來的衣服,都是新的,你最好洗個澡再睡。”
在酒吧裡鬼混一周,身上都臭了。
“知道了,你們都出去吧!”祁航把褚柔和莊嬸兒都送出門。
褚柔下了樓,看到祁琳依偎在祁文德的身邊,哭喪着臉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祁文德摸摸祁琳的頭發,“你要是願意,就在這裡住幾天,你媽媽需要時間去接受這件事。”
“媽媽會變回去嗎?”祁琳傷心地問道。
祁文德沉默了,他不知道,人一旦瘋狂起來,很難再回頭了吧!
“也許吧,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她都是你媽媽。”
褚柔走過來,“爸爸,琳琳,我還得回公司,這一周積壓的工作太多了,晚上可能還要加班,晚飯不用等我和墨池了。”
祁文德點點頭,“去吧,不過工作是做不完的,别累壞了。”
褚柔走了。
祁航一覺睡到了天黑,睜開眼睛有點懵圈,這是哪?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
回想了良久,才想起來白天發生的事,是褚柔和祁琳把他從酒吧接回來的。
他找到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九點了,怪不得他肚子餓了。
打開燈,他換好衣服,下樓了。
樓下客廳空蕩蕩,沒有人,祁航轉悠去廚房,想找點吃的。
莊嬸兒正好在,竈上熬着湯,她看到祁航,笑着說道:“少爺,你睡醒了,是不是餓了?”
祁航點點頭,“莊嬸兒,還有吃的嗎?”
“有,有,”莊嬸兒端出來幾盤菜,又盛了一大碗米飯,“這些菜都是特意給你留的。”
莊嬸兒把菜都熱了一遍,端到餐桌上,“少爺你先吃,鍋裡還有甜湯,我也給你盛一碗。”
“謝謝莊嬸兒。”
祁航這幾天胃裡空空,上午吃的面早就消化完了,他把飯菜全吃了,還覺得不是很飽。
莊嬸兒又端來一碗甜湯,“少爺,湯有點熱,你慢慢喝。”
“好,”祁航看了眼莊嬸兒,不知道是燈光照的還是怎麼的,臉色有點蒼白,“莊嬸兒,你怎麼還不去休息?”
“我在等大小姐和姑爺回來,順便熬了點甜湯給他們喝。”
“他們還沒回來?”祁航驚訝地問道。
“是啊,說是要加班,應該也快回來了吧!”
說曹操,曹操就到。
褚柔和墨池牽着手回來了。
褚柔順着味走到西圖瀾娅餐廳,“莊嬸兒,你是不是熬了甜湯啊,空氣的味兒都是甜的了。”
莊嬸兒看到褚柔和墨池回來了,很高興,“大小姐的鼻子真好使,你們先坐着,我這就給你們盛湯去。”
“小航,你才吃晚飯嗎?”褚柔看到餐桌上的空盤子問道。
祁航“嗯”了一聲,“剛睡醒。”
墨池坐在祁航的旁邊,把手搭在他的肩膀,“小舅子,聽說你在酒吧喝了七天,體格不錯啊!”
祁航把墨池的手扒拉下去,他現在見到墨池是真的煩,總是用準姐夫的身份壓制他。
“怎麼,你年紀輕輕的,身體就不行了?”祁航白了他一眼,“不行就早點說,别耽誤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