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淑儀半躺在床上,她對季明理說:“這件事兒你别管,你今天又幹什麼去了,回來的這麼晚?”
季明理說:“還能幹什麼去,玩兒去了呗,媽,哥真的去澳洲了嗎?”
“那不然呢?”
“那您就跟人講,說我哥去澳洲了,讓人家女孩走呗,難不成還讓人在外面站一整夜啊。”
陳淑儀說:“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跟她講,她自己不信,那我有什麼辦法。”
季明理哦了一聲,說道:“那我去跟她講。”
說着,季明理就走,走到樓梯口,管家問道:“小少爺,您去哪兒?”
季明理說:“跟門口的我嫂子說一聲,告訴她我二哥去澳洲了。”
管家立即說道:“您不用親自去了,我去說吧,您放心,我會把這件事情處理好的。”
季明理一想也行,于是點頭說道:“行,那你去說,讓她早點回去,對了,給安排一輛車。”
“好的,小少爺。”管家應了一聲,看着季明理上了樓。
然後等他進房間後,根本也就沒有往大門走,夫人早就已經吩咐了,她愛站就站,随便她,不用管。
季明理回房間後就去沖澡,一邊沖澡一邊聽着歌兒。
而陳淑儀在房間裡已經睡着了,季明理沖完澡也躺到了床上,一邊玩手機一邊睡。
而雨荨還在外面站着。
她已經站了十幾個小時了,期間滴米未進。
夜越來越深,整棟樓都安靜了,傭人們也都睡了。
整個院子,隻有風吹過。
這時候突然一道驚雷,雨荨被吓得一驚。
雨很快就下來了,大雨如注,瞬間将院子裡的樹木淋濕,風刮過,夾着雨撲打到雨荨身上,她抱住了胳膊。
葉雨荨,不要就此放棄,一定要為自己争取最後一次。
為了你自己,也為了你肚子裡的孩子,還有奶奶,她這麼多天的辛苦和隐忍。
她繼續站着,不讓自己彎下脊背。
而此時的陳嬸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雨越下越大,她起床到窗邊看一眼,看雨荨還在。
唉,這孩子真是鐵了心啊!
她心想,到底還是不忍心,于是,她去了一趟廚房,然後從後門偷偷溜出來,手裡拿着兩個面包,以及端着一大杯水。
她把水遞給雨荨,讓她快喝,喝完她要把杯子收走,不能留下給别人看見。
雨荨渴了一整天,早已口幹舌燥,她接過水杯就把一杯水大口大口喝完。
然後陳嬸又趕忙把面包塞給她,勸慰她:
“孩子,你走吧,你這麼一直站着,夫人也不會心軟的。”
雨荨紅着眼眶向陳嬸求助:“大娘,您能不能幫幫我,幫我去跟季明浩說一聲,就說我在門口等着他,我有話對他說。”
陳嬸搖頭:“沒有用的,你聽我的話,快回去吧,你都在這裡站了這麼長時間了,東西也沒有吃,你肚子裡不是還有孩子嗎?”
雨荨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她何嘗不知道肚子裡還有孩子。
陳嬸歎息,也不敢跟她多說,搖頭走了。
雨荨拿着面包,她想到肚子裡的孩子,然後忍着眼淚把包子吃了。
吃完面包她依然站着等,她一定要等到季明浩,除此之前,她也沒有别的辦法。
季明澤和季正霆深夜回到季氏莊園,車開進院子,然後兩個人從車裡走下來,司機則将車開去院子停車庫了。
父子倆手裡提着公文包,季正霆走在前面,兩個人剛從美國回來,談完一個并購案。
這時候,走在前面的季正霆突然停住了。
季明澤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然後眼裡也閃過驚訝。
他們都認出了雨荨。
季正霆腳下步子隻頓了一下就繼續往前走,季明澤跟着,兩個人都是話不多的,所以此時兩個人也t并沒有交談。
而等到了大門口,季正霆和季明澤都停住了,兩個人把雨荨看着。
“你怎麼站在這裡?”季正霆問道。
“叔叔。”雨荨看着季正霆和季明澤,眼淚含在眼眶裡,“求求你們了,讓我見見明浩,我有話問他,請您讓我見他,我隻是問他幾個問題。”
問問他,到底那天說的話還算話嗎?
如果反悔了,不跟自己結婚了,不要這個孩子了,請你親口告訴我,我葉雨荨,不會再糾纏。
但是,我一定要你親口告訴我。
眼淚在雨荨的心裡流,她站在季正霆和季明澤的面前,頭低着,背彎着,她朝他們在鞠躬。
卑微的少女做出的是懇求的姿勢。
季正霆和季明澤都看着這個彎腰的少女,然後季明澤喊了一聲:“爸”。
季正霆說:“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