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坦克醒來被一群士兵用槍指着頭的時候,他以為自己穿越進了“吃雞”遊戲。
他這輩子都沒看過這麼多荷槍實彈的大兵。
直到他被手铐铐起來,他還沒徹底清醒過來。
一屋子兄弟們連連哀求,“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就是個跑腿的!”“殺人的都是他!”“對就是他!”
不到十秒鐘,兄弟們紛紛交代出坦克的罪行。
江起瀾從坦克衣服中搜出槍、彈藥、毒品、注射器以及一部黑色手機。
江起瀾将手機放在手心,思忖片刻,關機塞到自己口袋。
接着,他走到坦克面前。
“說吧,那些人呢?”江起瀾沒什麼語調。
坦克本能不敢看這個男人。
奇怪的是,這個男人分明帥得驚人,但他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眼,并沒有覺得他帥,而是感到本能的害怕。
那是一種無形的威壓。
很難用言語形容。
像深海恐懼症的人,被扔到汪洋大海的小船裡,接着低頭看t到了一個比船大幾百倍的陰影從水底下朝自己飛快遊過來;
像恐高的人,站在蹦極台,被人推下去一瞬間,發現自己沒綁安全帶;
像密集恐懼症的人,看到蛾子肥碩的肚子産下密密麻麻白色的卵,每個卵上都有黑色的小眼睛,而下一刻,被猶如潮水般的蛾子卵淹沒……
那種源于生理上無法克服的厭惡和恐懼。
“我并沒有什麼耐心。”江起瀾冷冷看着坦克,“我再問一遍,他們人呢?”
坦克那種蠻橫混不吝的勁兒起來了,他脖子一梗:“都他媽的讓我弄死了。”
大力他們全急了。
殺人?
那他們這幫人還不更得罪上加罪啊!
“沒沒沒,警官!他們活得好好的!還在林子呐!”
“警官,沒殺人!一個都沒死!都好好的!”
一群罪犯七嘴八舌。
江起瀾從後腰摸出一把彈簧軍刀,“咔”,雪亮的刀身彈出來。
“噓,别吵。”江起瀾說。
所有人立刻安靜如雞。
坦克看着近在咫尺的刀,唾沫橫飛:“你們不能打人,我會告你……啊啊啊啊啊!”
他的話,被一連串的痛呼打斷了。
江起瀾豎着刀,将他的耳垂和臉頰連接的肉,幹淨利索的割開了。
這個部位,肉很薄,但神經血管一樣不少。
可出了一點血後,耳垂和臉頰的肉,黏到了一起。
坦克痛苦掙紮,可兩邊一邊一個抓着他的士兵力氣非常大,令他無法挪動分毫。
這個男人!
是個瘋子吧?
怎麼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動刀啊!
江起瀾“啧”了一聲,伸手捏起坦克那可憐的腫脹猶如車厘子的耳垂,用拇指和食指揉捏着,通紅的耳垂又流出幾滴血。
劇痛使得坦克嗚咽着,顫抖着,卻無法說出一句話了。
坦克是個施暴愛好者!
他享受施虐的快感,但他不喜歡自己是那個被施暴的人啊!
這一點也不快樂,而且特别可怕特别痛苦!
江起瀾轉過臉,用平闆的口吻對其他士兵講解着,就像課堂老師給士兵們答疑解惑一樣。
不緊不慢,聲音清晰:“耳垂這個地方,神經豐富,痛感強烈,而且愈合能力很強。即便你這樣……”
江起瀾拉了拉耳垂。
“或這樣。”
他捏了捏耳垂。
“又或者這樣,”他橫着往外扯了扯耳朵。
“都可以讓對方産生強烈的疼痛。而且,這個傷口遠遠夠不上輕傷的規格,在逮捕犯人過程中,産生肢體上的沖突和這樣的傷口,是在允許範圍内的。驗傷的時候,不算數的。”
“而這樣的地方,在人體大概有六十處之多。”
江起瀾講解完轉過臉,用看待宰牲畜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遍坦克,淡淡的說:“還是說,你想要挨個試試嗎?”
那眼神猶如實體,掃過的地方都不由得痛起來。坦克涕淚橫流,哆嗦着嘴唇說:“不,不,我,我都說。我都說!”
江起瀾“咔”的一聲收起匕首。
坦克猶如驚弓之鳥,聽到這個聲音,都被吓得渾身劇烈一顫。
江起瀾走到程柏盛身邊,“給我兩分鐘。我審訊一下。”
程柏盛點頭。
審訊是機密事情,不能有外人在。
屋子裡的人都被帶出去,隻剩下江起瀾和坦克。
“那群城裡人呢?”江起瀾翹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
“木料廠追丢了。再沒碰着。”
“你什麼時候開始制毒販毒的?什麼樣銷售流程?你的對線上級是誰?你們團夥頂頭上司,知道多少?”江起瀾問。
接着他想起什麼,補充了一句,“不要漏問題。不要拖延時間。我耐心有限。”
這是有效審訊的手段之一。
不能讓對方感覺可以不回答,或者模糊答案。更不會給任何時間讓他可以思考和編造回答。最後,必須讓對方産生危機感——從而得到最真實的答案。
坦克眼珠子凸出:!!!
不要漏問題!?
你丫一次性問了五六個問題啊!
我要腦子這麼好使,我當初至于上學的時候一個及格都拿不到嗎?
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年輕人,你不講武德啊!
江起瀾翹着二郎腿,“咔”,又打開了彈簧刀。
坦克條件反射感覺耳垂一陣劇痛。
他冷靜了下來。眼珠子都不凸了。老老實實回答:“我開始販毒是在兩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