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婚入骨》第735章 說我克妻
第735章 說我克妻
曲槐安沒有沒有推開他,任由他攻城略地。
隻是本能的顫抖不止。
謝庭西像是沒有發現她的顫抖,霸道地掠奪她的所有。
他自詡善謀人心,攻於算計,沒有他拿不下的項目,更沒有他攻不破的心房。
但是尼泊爾的案子上,他輸的一敗塗地, 如今他怎麽可能再接受自己又失敗在一個女人身上。
如今,他拚盡全力的去擠,想要擠進她心裡,但——
她的身體就像她的心一樣,對他緊緊關閉著,無論他怎麽去擠都不可能擠進去。
他挫敗的轉身一拳狠狠砸在鏡子上。
“嘩啦”一聲,鑲嵌在櫃子上的鏡子碎了一地,滿地的碎片,每一片都倒影著他們的影子。
支離破碎。
曲槐安蜷曲在浴缸旁, 抱著自己,眼角有著淺顯的濕意。
謝庭西垂下的手被碎片割破,鮮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面上,他低頭看著瑟瑟發抖卻一聲不吭的女人,咽喉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什麽都說不出來。
怎麽辦?
哪怕她將他的自尊和驕傲踩在地上,他好像也沒有辦法對她狠下心,傷她分毫。
他深呼吸幾口氣,努力抑製住情緒,撿起地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
曲槐安本能的顫栗。
謝庭西用衣服將她包裹住,薄唇翕動,“別怕。”
曲槐安低垂的眼睫顫了下,擡頭看他,“你還想要的話,我可以喝, 喝完就沒事了……”
謝庭西再次被刺痛, 卻沒有流露出任何受傷的神色,強而有力的手臂將她抱起來,轉身走向臥室,小心翼翼將她放在床上,拉起被子將她雪白的肌膚遮蓋住。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
平靜的嗓音裡已經聽不出怒意,與平常無異。
話畢,他轉身走出了房間。
曲槐安緊緊抱著被子,低垂的睫毛在眼睛下投下一片青影,空洞的眼神裡無悲無喜,沒有任何的欲望。
大年夜。
謝庭西既沒有陪兒子守歲,也沒有在床上跟曲槐安耳鬢廝磨,更沒有出門找人喝酒傾訴心事,而是一個人獨自坐在書房,一根煙接著一根煙的抽。
書房裡煙霧繚繞,幾乎要淹沒男人精緻的輪廓,隻是眼底那抹哀傷卻掩藏不住。
最初他以為曲槐安對自己別有心思,想著陪她玩玩也不是不可以,後來知道她是為了江讓接近自己, 甚至出賣自己,他是恨極了她。
與其將她送進大牢,不如留在自己身邊親自折磨, 慢慢折磨……
這些日子的纏綿與沉淪,他突然覺得要是能這麽一直過下去也挺好的。
直到今晚他想進浴室拿自己的剃須水,撞到她在喝那種東西,對於他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真的很想弄死她,可是當她背對著自己瑟瑟發抖的樣子,心終究還是軟了。
原來所謂的結婚報復,不過是自己給自己找的借口。
他隻是想將她留在身邊而已。
謝庭西靠在椅背上,仰頭吐了一口薄煙,忍不住的勾起唇角,自嘲的笑起來。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真的愛上曲槐安,哪怕是喜歡,也不會有多重的分量,應當隨時可以舍棄。
當初他都能狠得下心對雲幼微不告而別,讓她以為自己死了,如今怎麽就對曲槐安狠不下心?
還心軟的一塌糊塗。
最諷刺的是他心底還有一些渴望,渴望曲槐安能真的愛上自己。
渴望與她相愛,心意相通,白頭偕老。
***
大年初一一早,謝庭西就帶謝予慕回謝家老宅去給那群老頭子磕頭拜年。
他沒有帶曲槐安回去。
謝予慕問起來,他雲淡風輕的一句感冒了,不方便打發了。
曲槐安沒有感冒,但昨晚一夜沒睡,精神不太好。
上午想睡一覺,奈何附近時不時有鞭炮響起,實在無法安穩如眠。
起床換衣服下樓,謝絕了管家給她準備早餐的好意,穿上一件白色羽絨服就出門了。
大年初一不好打車,等了許久才等到一輛車子送她去墓園。
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雪,道路上的積雪被鏟除了,但是墓園放假,地面厚厚的積雪,踩上去咯吱咯吱作響。
曲槐安慢吞吞的走到了曲淮南的墓碑前,哈了一團氣。
“哥,新年快樂。”
一陣寒風吹過,樹枝上的積雪簌簌的往下落。
她彎腰用手將墓碑上的積雪一點點的掃乾淨,擦去覆蓋在照片上的白雪,露出曲淮南年輕充滿朝氣的臉。
她坐在墓碑前,搓了搓被凍紅的雙手,呼吸間白霧繚繞。
“哥,我過的很好,你不用擔心我……我就是有點想你了。”
想念這個世界上唯一肯對她好,給予她溫柔和溫暖的人。
可是她再也見不到他了。
“哥,他們離開墨城了,你會怪我嗎?”她低垂著眼簾,沒有去看他,而是自言自語道:“我管不了他們,我連自己都管不了……”
不去恨他們,已經花費了她最後的力氣和善良了。
在這個闔家團圓的日子,她一個人在墓園坐了一整天,斷斷續續的跟曲淮南說著一些話。
因為她沒有家,也沒有家人了。
生活像是一灘死水,再也不會有任何的波瀾。
她猶如一朵玫瑰,慢慢死在了曲正國和劉茹的殘忍和醜陋裡。
江讓本來應該是讓她照到光亮的那個人,可最後他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真的好累啊。
曲槐安躺在雪地上,看著遼闊的天空與雪色融入一體,心裡是一片貧瘠與荒涼。
不知道躺了多久,直到有人將她抱起來,輕輕拂去她發絲上的白雪。
曲槐安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男人平靜而俊美的五官,還有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氣息。
謝庭西溫熱的大掌貼在她冰冷的臉蛋上,“大年初一你想把自己凍死在這裡?”
曲槐安似乎被凍傻了,反應極其緩慢,聲音又低又啞,“也不是不行。”
“不行。”謝庭西不假思索的拒絕這個提議,“我剛結婚,還不想做鰥夫,更不想被人說我克妻。”
曲槐安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暗諷自己,也不在意,“那什麽時候可以,你通知我一聲。”
謝庭西沒有接話,視線落在她的腿上,“還能走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