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著垃圾袋,走了出去。
譚婉婉在外面站了許久,直到天漸漸的黑了下來。
陰雨天的傍晚,天往往會黑的格外早。
譚婉婉再回到飯店裡時,唐韻已經收拾好了一切,並在門口處掛上了“暫時停業,內部裝修”的牌子。
回到餐桌前,譚婉婉拉開椅子,坐下來,看著站在一旁正伸手掛窗簾的唐韻。
唐韻回過身來,這才發現譚婉婉進來。
不禁一愣。
……
譚婉婉洗過了澡,一個人站在浴室裡將頭發吹幹。
回到房間時,發現唐韻正坐在她的床上。
唐韻借著壁燈,帶著花鏡,手裡是一本樣式很老的相冊。
譚婉婉從不知道,自己的家裡,何時有過這類的相冊,況且時代發達的今天,這種相冊早已經不見了。
譚婉婉身上穿著睡衣,擡起腿,坐在了自己母親的身邊,也低頭朝著她手裡的相冊看去。
那裡羅列的照片很全,幾乎有譚婉婉從小到大的照片。
譚婉婉將相冊從自己母親的手裡接過,看著一家人曾經在一起的印記。
照片裡有自己的父親抱著年幼的她,母親站在一旁甜甜的笑。
也有記錄了某個瞬間,譚婉婉的囧樣子,可愛至極。
譚婉婉不難從照片的印記中看出自己小時候家庭的殷實。
她穿的裙子,她吃的零食,在當時來說,無疑都是最好的。
老天給了她個快樂的童年。
可這份快樂,從什麼時候起,就變了味道。
她竟不自知。
譚婉婉翻過一頁一頁的相冊紙。
最後,目光停留在一旁陳舊的照片上。
那張照片應該是她4歲時照的。
照片裡有翠綠的草地,不遠處有假山噴泉,再往後是座英式風格的古典建築。
譚婉婉知道,這不是國外,因為國外不會陳設這樣的假山與噴泉,按說這樣的陳設在國內都是講究風水的。而國外則沒有。
譚婉婉的目光落在照片的一角上。
除了正中是自己抱著芭比娃娃的小臉以外,角落裡正好捕捉到了一個有些面熟的身影。
假山的後面,一個身穿白色襯衫的男孩正從她身後走過。
男孩隻有一個車影,大約13、4歲的樣子。
男孩的頭發稍長,劉海蓋住了一多半的額角。
雖然相片有些模糊,可男孩蒼白的臉色,還是能引起她的注意。
譚婉婉將手指放在照片上,指給一旁的唐韻看:“媽,這個是誰?”
唐韻探過頭來,朝著照片裡看了一眼。
隻一眼,她的表情就已經變了。
她將相冊從譚婉婉的手中接過,仔細的端詳。
許久之後,當她回過頭看著仍舊在等待答案的譚婉婉,終於說了一句:“是溫知遇……”
譚婉婉的眼睛眨了眨,其實唐韻不說,她也已經猜到了。
她把目光又放回到照片上,仔細的看著這個蒼白的少年。
他與如今的肖緘不同,肖緘雖然也是同樣的年紀,可當譚婉婉與之接觸時,最多所想到的詞,就是鮮衣怒馬的少年。
肖緘陽光,樂觀,同時又很高,平添幾分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