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他真的那麼喜歡自己,那西京別墅門口,他抱著的那個女人算什麼?靜雯又算什麼?
想到這裡,顧九溪諷刺的笑了,眼眶漸濕。
這麼久以來,原來真的都是她一廂情願,厲廷君不過是被迫接受罷了。
顧九溪想再喝酒,卻被韓傾按住了手腕。
片刻以後,韓傾也不再阻止了,終於松開了顧九溪的手。
韓傾說:“當年,廷君在英國出了事,家人都不在身邊,唯一陪在他身旁的就隻有他現在的未婚妻簡佩兒了。簡佩兒為了救廷君,拜托英國的朋友到黑市上去尋找匹配的肝髒,顧九溪,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在英國黑市上,200克的肝髒到底能夠賣多少錢嗎?800萬……”
當年的顧九溪真的沒有想這麼多,她隻知道需要她肝髒的人迫切的急,而自己的獅子大開口也不過是陷入絕境中的一賭,沒想到竟然真的成了。
可她從沒有想過,現在厲廷君身體裡竟然有自己的肝髒,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她腦子裡的記憶一幕幕的拼湊起來,不由得她不相信,最起碼她就親眼見過厲廷君右側兇口處的疤痕,那個位置不是肝髒手術又是什麼?
知道顧九溪難以接受,韓傾也不逼她,拿起茶幾上的一罐啤酒,說道:“我不怕你會喝醉,但願以後你能夠清醒,人和人之間的相處,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你救他一命,他對你多好也是說得過去的,既然他說你們不合適,那想必就是真的不合適了……顧九溪,有時候放手,不是為了給別人一個成全,而是給自己一條退路,於嚴恆白來說,你舍的了,厲廷君又多什麼呢?”
“那不一樣……”
顧九溪雖然這麼說,可究竟哪裡不一樣,她自己也說不出來。
韓傾輕攬住顧九溪的肩膀,在她的肩上拍了拍,姿態並不曖昧。
顧九溪順理成章的靠在他的肩膀上,看著電視裡男女主角在夕陽下相視而笑,她終於閉上了眼睛……
顧九溪睡了,睡在韓傾的肩上,醉的很深。
韓傾側過頭去,淺淺的一吻落在她的眉角,眸子裡溫柔盡現。
薄紗窗簾被四月的風輕輕吹起,洋房外的路口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已經多了一輛幾乎與夜色相融的黑色賓利。
賓利的車窗半降,裡面人的表情隱在黑暗裡,看不清楚。
可幾乎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目光正望進洋房的客廳裡,客廳裡的這一幕早已經落入他的眼底……
顧九溪被韓傾抱起,身影消失在客廳裡。
厲廷君收回目光,將最後一根煙抽盡,煙頭順著車窗落在青石鋪就而成的路面上。
等韓傾再來收拾茶幾上的殘羹時,窗外的那輛車早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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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雯暫住的公寓內,厲廷君深夜到來,讓她吃驚不小。
厲廷君喝了酒,一個人開車前來,她無論如何也不敢把他再往出趕。
“不耽誤你休息吧?”厲廷君坐在沙發裡,一邊解開領帶,一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