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婉婉不可能松手,可還是對著溫知遇點頭。
溫知遇一點點在泥漿中移動自己的身體,借助腳下的力氣,在一點點上移。
譚婉婉的兩眼前全是金星,一陣陣發白。
她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把溫知遇從泥漿中給拽了出來。
洪流朝著山澗下傾瀉而去,帶走的身旁一切被攔腰截斷的樹木和山石。
兩人就那麼手拉著手倒掛在山坡上,溫知遇竟然還有力氣去笑。
譚婉婉坐起來,用身後的衣服,將溫知遇綁在了樹幹上,累的擡不起頭來。
溫知遇拖著受傷的腿,暫時算是安全了。
山坡上的洪流越來越小,下面已經一片摻雜著泥土的汪洋。
兩個人都朝著下面看去,心有餘悸。
溫知遇靠在樹幹上,看著天空邊露出了魚肚白。
他幾乎可以肯定,如果再有什麼意外,他們倆將必死無疑。
……
臨城。
暴雨過後的高溫,讓街上的行人變的稀少起來。
靳敏坐在靳氏的辦公室裡,沒有心思去處理手邊的文件。
有秘書從外走進,並將一杯咖啡放在她的身前。
靳敏擡起頭來,衝著秘書發火道:“不是說了,沒消息之前,不要進來打擾我嗎!”
秘書沒說什麼,轉身欲走。
可還沒走到門口,就被靳敏給喊住了。
靳敏從辦公桌前起身,走到秘書身前,問道:“你去打電話給溫先生的秘書,詢問他一下,溫知遇究竟去廣州做什麼?什麼時候回?”
秘書有些不明所以,盯著靳敏看了片刻,說道:“靳總,這個電話您直接打給溫先生,不是更好嗎?”
靳敏的火氣一下衝到了頭頂,怒道:“我要是能打通,還用你?”
秘書被嚇的一跳,趕忙點頭:“好的,我這就去打。”
靳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又坐回到了辦公桌前去。
她不明白,溫知遇突然的離開臨城,去廣州又是個什麼目的。
廣州那邊不是已經派人過去了嗎?發生了什麼事,要他親自去處理?
而且,最近公司裡的風言風語,她也不是不知情的。
聽說溫知遇的公司裡來了一個會日語的員工,據說長相和之前的某人幾乎是如出一轍。
某人?
靳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譚婉婉。
當靳敏叫人調查了那個人的背景後,才發現,原來那個女人叫譚歆,竟然是譚婉婉的堂妹!
對於這個消息,靳敏不能不發脾氣。
尤其,還聽說,這次的出差名單裡,就有譚歆這個人。
那麼,前腳譚歆剛剛去了廣州,後腳溫知遇就跟了去……
想到這兒,靳敏的鼻子都要氣歪了。
她將手邊的咖啡杯一掃而落,掉在了旁邊的地毯裡。
褐色的液體很快被地毯吸了進去,變成了一塊不大不小的污漬。
靳敏為自己的付出不值。
弄死了一個譚婉婉,又來了個譚歆。
到底她要怎麼做,才能讓溫知遇死心塌地的回到她身邊來?!
靳敏頭疼的不行,辦公桌上的電話卻突兀響起。
她低頭看了一眼上面顯示的來電號碼,幾乎想也沒想的將電話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