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遇也覺得奇怪,回頭朝著四周的墓碑看了幾眼。
大多數放在墓碑前祭奠的鮮花都被刮的七零八落。
譚婉婉擡起頭看著照片裡的父親,彎起了嘴角。
她對著墓碑輕輕說道:“爸,您原諒他了,對嗎?”
回應給譚婉婉的除了風聲再無其它。
而譚婉婉已經笑著起身,走到溫知遇身邊,親昵的挽住他的胳膊,對著墓碑說道:“爸,我們就要結婚了……”
……
溫知遇陪著譚婉婉掃了墓,兩個人回去分道而行。
下午,造型師還要來給譚婉婉最最後一次造型參考。
而溫知遇還要去見一個客戶。
溫知遇的車子行駛在松溪路上,堵了片刻。
很快,他接到了客戶助理打來的電話。
客戶助理在電話裡說,吳經理下午突犯胰腺炎,人被送去醫院了,見面的事隻能推遲。
溫知遇對此沒有異議,並讓助理轉達對吳總的問候,希望他早日康復。
下午的會面取消,溫知遇讓司機掉頭回別墅。
司機剛剛把車子挑過頭來,溫知遇一擡眼,看到了不遠處的靳家別墅。
溫知遇沉吟了片刻,終於還是讓司機將車子開到了靳家別墅的樓下。
溫知遇打開車門,冷風貼著面頰掃過。
不知道為什麼,今年的冬天,冷的格外厲害。
溫知遇站在大門前,按響了別墅的門鈴。
很快,披著厚重大衣的保姆從裡面走了出來,親自給溫知遇開了門。
保姆對著溫知遇客氣的叫了一聲:“姑爺。”
溫知遇沒有回答,看了保姆一眼,跟著往裡面走。
溫知遇站在門廳處換了拖鞋。
他的拖鞋還保留在這裡,隻是,人已經不屬於這。
靳輔年對溫知遇的到來,別表現出特別的情緒來。
他坐在輪椅裡,呆呆的望著某一處發呆,頭發全白的老人,形隻影單,此時看起來,過分的可憐。
溫知遇走近他身旁,他動作緩慢的擡起頭,看向他。
靳輔年對溫知遇的怨,早已經隨著靳敏的離去而漸漸淡去。
這幾天裡,他想的很清楚。
他恨溫知遇又能怎麼,如今這一步步走來,難道不都是自己計劃好的嗎?
如今,溫氏他沒拿到手,卻搭上了自己唯一的女兒和妻子。
靳輔年用這一生做的這麼大的一筆買賣。
結果,他到底是虧大了。
溫知遇安靜的站在他的身側,跟他一起朝著窗外看去。
靳家的別墅,此時此景已經不復從前。
院子裡到處是積雪,厚厚的蓋了一層,也不見有人打掃出來。
一輛老款的奔馳S600停在那裡,死氣沉沉。
許久以後,靳輔年才開口問道:“你又在看什麼?”
溫知遇看著院子裡一群小小的麻雀在雪地裡蹦蹦跳跳的尋找食物。
很快,麻雀被什麼東西驚擾,呼啦啦的一下子全都飛走了。
靳輔年有些著急,想從輪椅裡起身,卻發現自己根本起不來了。
溫知遇沒有伸手去扶,而是淡淡說道:“麻雀飛走了,如果你想它們再來,可以往院子裡撒一些糧食。”
靳輔年的目光從外面收回,再次落在了溫知遇的臉上。
他終於恢復了往日裡的沉穩常態,看著他說:“你來這兒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