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方式的好,譚婉婉理解不了。
除了對父母的失望以外,她更多的是對溫知遇的同情。
她簡直不敢想像,溫知遇如今堅韌的外表下,到底經歷過怎樣的童年?而少年時期又經歷過這樣一場場的變故,他到底要怎樣堅強?才能一點點挺過來。
唐韻的臉還蒼白著,而譚婉婉已經悶聲不吭,抱著自己的膝蓋,看也不願再多看她一眼。
唐韻收斂了面上的情緒,語氣低了下來。
她扶著譚婉婉的肩頭,哽咽道:“我和你爸都知道錯了,可惜,這一切都已經晚了,來不及了……是我們害的你痛不欲生,是我們親手將你送到了仇恨面前,任由溫知遇踐踏,在知道你和她在一起的那一刻,我們生不如死……”
譚婉婉跟著唐韻一起落淚。
從前的事,她不敢再回憶。
如今,她身上的傷,大多都是溫知遇留下的。
溫知遇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折磨她,羞辱的,為的不過是報當年的那一口惡氣。
她不能怪溫知遇無情,怪溫知遇狠毒,變-態。
與自己的父母想比較,他的那些手段又算的了什麼呢?
譚婉婉自嘲的笑,笑的心都跟著疼了,笑的連呼吸都困難了。
這一切,有始有終,錯了也終究是錯了。
外面簌簌的雨聲又大了起來,沉默代替了所有無聲的自責。
這一切仿佛隨著雨水降落的聲音,都變的不再真實。
可譚婉婉卻很清楚的知道,這真實的不能再真實了。
……
唐韻抹去了臉頰上還未幹透的眼淚,起身回房間去了。
譚婉婉抱著膝蓋,望著窗簾外的雨幕發呆。
夜幕像個黑洞一樣,將周圍昏暗的光線無聲無息的吞沒。
時鐘剛好指向午夜零點整。
午夜零點,一切歸零,這本又是一切的開始。
她的腦海裡都是溫知遇蒼白的身影,他嚴肅的,認真的,陰鷙的,憤怒的,抿著嘴角偷偷微笑的……
牆上的壁燈,將光線投射在她手裡的相冊上。
她再一次將相冊翻開,翻開到有他的那一頁……
深藍色的銀行卡安靜的躺在一側的床頭櫃上,散發著淡淡的啞光。
有一種情緒在她的心底了慢慢滋長,她清楚的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情緒。
這種情緒不是可憐,更不是同情,那種感覺無法言說,激烈又壓抑,難過又心酸……
她在床上一直坐到天亮,也沒能將這種情緒從身體裡趕出去,反而越陷越深……
……
——
11月,濱城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譚婉婉站在飯店的門口,看著地上薄薄的一層雪,覆蓋了原來厚厚的落葉。
譚婉婉帶著薄手套,用掃把將門前的雪掃除一條路來。
飯店裡的暖氣十足,沒有生意的閑暇空檔,小汪和小劉坐在桌前,甜蜜的凝望,時不時會說上幾句臉紅心跳的話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