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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一下安靜了下來,顧九溪有些不自在。
她心跳的飛快,厲廷君的視線一直放在她的臉上,她有些不敢與他對視。
平靜了片刻後,顧九溪咬著牙從病床上坐起,擡頭看向厲廷君重新包紮好的右手,問道:“你的手怎麼了?”
“燙傷。”厲廷君的語氣很淡。
顧九溪吸了口氣,自古以來皮外傷就要屬燙傷最折磨人,不愛好不說,還疼的鑽心。
回憶著他從自己身下用力的抽出右手,那種疼,顧九溪簡直不敢想……
厲廷君沒有坐,站在病床不遠處。
兩人間短暫的沉默,氣氛有些詭異。
顧九溪嘗試著找些話題,可一時間腦袋裡卻空了,面對厲廷君這樣冷清的人,她還真不知道什麼話題,能讓他感興趣。
還不等顧九溪糾結完,厲廷君倒先開了口:“以後最好離韓穆寧遠點,出事隻會自亂陣腳,幫不上大忙。”
“……”
顧九溪詫異的看向他,完全不明白厲廷君是何時對韓穆寧有了這麼大的偏見。
發愣的功夫,厲廷君已經轉身朝門口走。
見厲廷君要走,顧九溪腦子一熱,一聲‘厲廷君’從她口中急急喊出。
厲廷君轉過身來看向她。
他的目光很沉,眉眼又過分的深邃,眸子裡的情緒讓顧九溪看不懂。
不過,她還是硬著頭皮問道:“為什麼每次我有危險,你都會出現在我身邊?”
厲廷君的眉頭婉婉蹙起,沒有回答。
顧九溪依舊認真的看著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你明明知道今天的事很危險,如果砸到你的是個大石塊,很有可能連命都會交代在那裡,可你為什麼還要衝上去救我?”
厲廷君眉頭蹙的更深,盯著顧九溪的表情未變,許久之後,才平靜說道:“那是我該做的……”
顧九溪有些不能理解,心底裡的話不經大腦就脫口而出:“你欠我什麼嗎?”
厲廷君偏了偏頭,表情裡多少有些不耐煩:“不欠!”
顧九溪被他的表情震懾的婉婉一怔,厲廷君已經轉身拉開了病房的門。
臨走前,他回過頭來:“以後別叫我的名字,叫我厲叔叔!”
顧九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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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夜晚,
嚴恆白一個人坐在高檔的復式公寓裡,目光一直停留在放在茶幾上的手表上。
那是一塊廉價的機械腕表,如今早已經配不上他的身份。
他沒有丟棄,那是顧九溪曾經用了一個月的工資為他買來的……
電視裡的主持人喜氣洋洋的說著數年不變的吉祥辭,屋外也開始淅淅瀝瀝的飄起了雪花。
嚴恆白表情清冷的吸完了一根煙,煙頭撚滅在煙灰缸裡後,低著頭許久都沒有再擡起來。
今天是顧九溪的生日,他沒有忘記。
安靜的躺在沙發裡的手機,再次被他拿起。
謹記於心的號碼一次次的被他撥打出去,而聽筒裡能傳來的隻有冰冷機械的人工服務提示音【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將手機扔去一旁,他又抽了一根煙出來,放進口中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