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溪目光平靜,語氣卻和緩了些許,道:“韓默,不要再去逼心黎了,給她一條生路吧……”
韓默:“……”
……
從二樓下來,薛嫂已經泡好了咖啡,站在客廳裡等候。
顧九溪扶著樓梯走下,與薛嫂對視了一眼後,薛嫂一臉澀然的笑笑,說道:“顧小姐如果不急著回去,我已經泡好了咖啡……”
顧九溪停頓了一下,朝著沙發前走去。
薛嫂請顧九溪坐了,擡頭朝著二樓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問道:“先生,他還好吧?”
顧九溪對著薛嫂點了點頭,說道:“沒事了,給他些時間冷靜冷靜,你就不要再上去了。”
薛嫂一聲嘆息,點了點頭:“好。”
顧九溪擡頭看了一眼薛嫂額頭上的淤青,說道:“薛嫂,有些事我想問您,不知道您是否願意回答。”
聞言,薛嫂一愣,轉而似乎一下就猜到了顧九溪想問什麼,臉色白了白後,說道:“如果是有關心黎小姐的,我願意悉數奉告,隻求她再少吃些苦頭……”
顧九溪點了點頭,朝著對面的沙發椅中看了一眼:“您坐吧。”
“哎……”薛嫂答應了一聲,坐去了顧九溪的對面。
顧九溪面色平靜,開門見山道:“心黎現在被韓傾送去了精神病醫院。”
聽到顧九溪這麼說,薛嫂的臉白了白,重復道:“精神病院?”
顧九溪點頭,視線一直停留在薛嫂的臉上。
片刻後,薛嫂的臉色漸漸恢復了些許,最終也點頭自言自語道:“這樣也好,這樣也好……韓小少爺這樣做,是對的……”
“您也這樣認為?”顧九溪開口問道。
薛嫂擡起頭來,看著顧九溪,用力的點頭道:“至少短時間內,韓老爺子是不會再將她送走了,起碼現在她是安全的……隻是,我有些心疼小姐,精神病裡的那種壞境……”
薛嫂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顧九溪已經開口問道:“韓老爺子為什麼要送她走?”
薛嫂回過神來,看向顧九溪,目光中稍有閃躲。
顧九溪一刻不離的盯著她:“薛嫂不方便回答嗎?”
薛嫂聞言,目光垂了下去,搖了搖頭後,說道:“如今還有什麼不方便的,事已至此,恐怕我在韓家工作的期限也快到頭了……”
顧九溪懂薛嫂的意思,也沒有開口說什麼。
薛嫂勻了口氣,一臉死灰道:“這件事,恐怕要從頭說起了。但是,在說起之前,我還想請顧小姐在先生面前暫時保密,對於心黎小姐的過去,先生知道的其實並不多,我抱著自私的想法,總想著或許先生這裡,才是小姐的最好歸宿。所以我怕,我怕先生知道了她的過去以後,心黎小姐便再也沒了去路……”
顧九溪沉默了片刻,最終點頭:“好,我聽你的。”
聽到顧九溪這樣說,薛嫂這才松了口氣,緩緩說道:“我來韓家工作,其實算下來,至少也有20年了,至於心黎小姐是從什麼時候被韓家收養,我已經徹底沒了印像。我隻記得,幼年時期的心黎小姐是很得老爺的歡心的。老爺在她的身上用了很多的心思,將過她培養的最為優秀,甚至就連很多的名門出身閨秀,都遠不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