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婉婉平復了一下情緒後,擡起頭看向顧九溪,問道:“顧九溪,以溫知遇睚眥必報的性格,你覺得他能放下我父親曾經帶給他的恥辱嗎?”
顧九溪:“……”
譚婉婉垂下目光道:“後來,溫家老爺子病逝,沒出一年,溫知遇另外的兩個哥哥,一個發生意外死在了國外,另一個也相繼病逝,整個溫氏都落在了溫知遇的手中,不得已,我父親隻能離開……”
“既然你父親也已經離開,又事隔這麼多年,溫知遇為什麼還要死死揪著不放,他不是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嗎?還有什麼不知足?”顧九溪不解的問。
譚婉婉笑了,笑的一臉諷刺:“他哪裡會知足!他坐上溫氏總裁的位置後,第一件事就把當年反對他,看他笑話的人,一個個的全部都拉了下來,這些人沒一個人得好下場的。由此可知,他這個人的報復心理有多變.太!”
說到這兒,顧九溪算是明白了,譚婉婉的父親就算已經離開了溫氏,那麼也終將逃不過溫知遇的打擊報復。
溫知遇遲遲沒動他,並非是他真的放下了。而像是一個獵豹在一個已經手無縛雞之力的獵物面前,無聊時伸出爪子的戲耍而已,等耍夠了遲早要一口吞下。
這一刻,顧九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沉默的低著頭,這些恩恩怨怨並非那麼好解,隻可憐了譚婉婉了。
韓穆寧幹咳了兩聲,指了指廚房的方向:“我去燒點水來喝,說了這麼久大家都渴了。”
顧九溪沒理他,譚婉婉也沒擡頭,韓穆寧訕訕的去了。
韓穆寧去了廚房後,譚婉婉才擡起來,對著顧九溪說道:“顧九溪,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幫我,可我的事你幫不了的,我不清楚自己的明天會怎樣,我隻知道,溫知遇既然把恨撒在我的身上,那麼,對我父親的恨或許就能少幾分。我不去招惹他,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顧九溪知道這是譚婉婉在寬她的心,更知道她心裡的苦。
兩人沉默了片刻,顧九溪突然想起靳楊這個人來,她問向譚婉婉道:“婉婉,你和那個姓靳的什麼關系?”
譚婉婉的表情僵了僵,片刻之後,嘴角上難得的有了幾分笑容:“在我去英國之前,我交的男朋友……”
果然,正如顧九溪所猜測的一樣。
拋開靳楊的那個高貴的姐姐不說,顧九溪對靳楊的第一印像還是不錯的。
譚婉婉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自言自語道:“如果還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和他分開。”
顧九溪靜靜的看著她,知道她此時心裡難過。
譚婉婉長長的嘆了口氣道:“隻是,這輩子恐怕不能了。”
“為什麼不能?”顧九溪心有不甘:“等溫知遇的事情一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