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廷君擡起頭看向顧九溪,不解道:“我能怎麼說?他說的並沒有錯……”
果然,和她想的一樣……
顧九溪瞪了厲廷君一會兒,轉身氣呼呼的躺在床上,將被子蒙在頭上。
厲廷君:“……”
……
顧九溪睡著了。
護士進來撤了她埋在手臂上的吊針以後,低聲對著厲廷君說道:“記得不要讓她的腳踝沾到水,感染了會留下疤痕。”
厲廷君點頭,看著護士離去,拿起手機走了出去。
厲悜諫已經打了無數個電話過來,他的手機一直開著靜音狀態,就是不想在顧九溪面前接起來。
當下,顧九溪睡的沉,他也抽空要去給厲悜諫回過去。
走廊裡,厲廷君摸了根煙放在嘴裡後,才想起這裡是醫院。
將煙攥在手裡捏碎後,他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內。
電話再次亮起,厲廷君才不緊不慢的接了起來。
“小溪怎麼樣?燒退了沒有?”厲悜諫開口就問。
厲廷君揉了揉額角,對著手機說道:“退了,剛剛睡下,沒什麼事……”
電話裡的厲廷君松了口氣,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厲廷君泛起了煙癮,情緒不免焦躁,語氣也多少有些沉重:“韓傾正在查,事情好像已經有眉目了……”
“韓傾?”厲悜諫有些不解。
厲廷君深吸了口氣,道:“薛老爺子的意思是……打算讓顧九溪嫁給韓傾。”
電話那頭厲悜諫沉默了片刻才重新開口:“可是,小溪還小……”
厲廷君不語,雖然厲悜諫這麼說,可哥倆個心裡都清楚薛老爺子為什麼要這麼早替顧九溪的婚事做打算。
許久以後,厲悜諫才又說道:“其實薛老是心疼小溪,韓傾那孩子總歸還是不錯的……”
一股子煩躁之意從心底瞬間升騰而起,厲廷君再次摸出了煙,低頭點燃。
一根煙抽完,那頭的厲悜諫也掛斷了電話。
厲廷君轉身回去了病房。
……
厲廷君推門而入的時候,顧九溪正準備打開洗手間的門。
看著她右腳腳踝處包紮著的紗布,踮著腳單腿站在地上,厲廷君走過去,說道:“我去叫護士過來幫你。”
顧九溪搖了搖頭:“我自己可以,我……想洗個澡。”
“不行!”厲廷君不容分說,將顧九溪拉開了一半的洗手間門重新關上。
“為什麼不行?我身上的味道難聞死了,黏兮兮的我根本睡不好!”顧九溪仰著頭看著一臉嚴厲的厲廷君。
厲廷君伸出手將她重新抱回床上,低頭俯視著她:“如果你想上廁所,我叫護士過來幫忙,但洗澡不行,你身上的劃傷很多,不能見水,而且你腳踝被蛇咬過的地方本就已經感染,洗澡隻能讓傷口惡化!”
顧九溪雖然不敢再頂撞厲廷君,可臉上寫滿了委屈。
厲廷君在她床邊站了一會兒,又回到椅子前坐下,用眼睛盯著她。
顧九溪不肯睡,他隻能陪著。
兩個人冷戰了許久之後,顧九溪躺在床上,說道:“把你手機給我,我要給穆寧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