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什麼?你倒是趕快說啊!”藺君茹急的額頭都快出了汗。
厲劍東看了自己老伴一眼,徐徐說道:“她還說,當年給我們老二做肝移植的……是她們家的顧九溪……”
藺君茹瞬間愣住了,許久也沒回過神來,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怎麼可能呢。我記得當初簡佩兒跟我說過,當年救下廷君的雖然不是她,但是肝源卻是她從黑市上花了不少的價錢買來的,又怎麼會是顧九溪?”
厲劍東自然也不明白,索性拿起手機就準備打給厲廷君,並對著藺君茹說道:“這事我先問問廷君,看到底怎麼回事!”
隻是,厲廷君的號碼還沒有撥出去,一旁坐在沙發裡久不出聲的許幑茵開了口。
許幑茵將目光放在厲劍東的臉上,說道:“爸,這件事,我是知道實情的……我可以告訴您。”
厲劍東一臉的震驚:“你怎麼知道的?”
許幑茵淡淡的笑了笑,垂下目光去,平靜說道:“您還記得羅琳醫生嗎?她是我的故友,也是當年給廷君主刀,做肝髒移植的醫生……”
厲劍東不敢相信的看著她。
許幑茵繼續說道:“這件事的事後,羅林醫生已經將事情所有的經過都告訴給了我,所以,我可以將實情說與你們聽……”
藺君茹繞過厲劍東走到許幑茵身旁坐下,一臉蒼白的說道:“那你快跟媽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幑茵擡頭看了老太太一眼,隨即點了點頭。
“至於當年是什麼機緣巧合,促使顧九溪和廷君做了這場肝髒捐贈的手術,我並不清楚。但我知道,捐肝的人,的確是顧九溪沒錯。羅琳醫生曾經跟我描述過當時的情景……”
許幑茵頓了頓,像是在回憶,繼續道:“那場手術的過程很兇險,羅琳說,當時廷君性命垂危,肝暴衰在肝病比例中十分的罕見,而且如果不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能夠匹配的肝源,廷君命在旦夕。而顧九溪呢,她本是個低血糖症的患者,卻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瞞過了醫生,上了手術台……”
藺君茹聽的臉色一陣陣發白,手指緊緊的攥著大腿上的衣角,目光一刻不離的盯著許幑茵。
許幑茵語氣依舊平緩,說道:“廷君得到了有效的肝髒後,脫離的危險。而與此同時,顧九溪的血糖和血壓一度將至最低,羅林用了4個小時做了這場肝髒移植的手術,卻用了9個小時來搶救顧九溪的生命。”
她忽而擡起頭來,看著藺君茹,道:“這就是我所知道的……事情的經過……”
厲劍東從始至終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依舊站在沙發的不遠處,臉色發白。
而坐在許幑茵身邊的藺君茹整個人依舊抖成了一團,手心裡的冷汗一層接著一層。
這一刻,她的腦中很亂。
這麼多年來,她對著簡家感恩戴德,無非感念的就是在厲廷君遇險時,簡佩兒能夠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