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君茹和溫知遇打了聲招呼,就回房間去了,年輕人的事,她不便參與。
見藺君茹已經上了樓,溫知遇突然開口問向厲廷君道:“廷君,你跟我說實話,今天上午,顧九溪是不是去見了譚婉婉了?”
對於溫知遇這個問題,厲廷君沒有很快回答。
他定定的注視著溫知遇片刻後,終於開口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溫知遇的急切寫在了臉上,他很少會有這樣的表情。
溫知遇說道:“你就回答我,是或者不是,別的你別問了。”
聞言,厲廷君挑起了嘴角來,自己拿起身前茶幾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後,緩慢說道:“是能怎樣?不是又能怎樣?結果有什麼不同嗎?”
“……”
見溫知遇臉色變化著,說不出話來,厲廷君擡起頭,繼續說道:“如果我說是,你想怎麼做?”
溫知遇被問的臉色發白,一時間無言以對了。
“顧九溪不願意告訴你譚婉婉的去向,你應該體諒,畢竟顧九溪是在保護她……頭幾年你對譚婉婉所做的,的確是太過了。”厲廷君有條不紊的說道。
溫知遇沒了來時的衝勁,垂著目光依舊不語。
厲廷君靜靜的品著茶水,不緊不慢的說道:“溫老太太在臨死前,立下了一個對你不利的遺囑,溫家並非你一人之後,畢竟旁親也還是有的,你的叔叔和堂兄弟們,雖不與你來往,都在做好了隨時接手你溫氏企業的準備,就算你知道譚婉婉的去向,靳敏還是你原配夫人的情況下,你和她沒有出路,況且……”
厲廷君的話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在確定溫知遇在聽後,繼續說道:“況且,老太太遺囑裡也說了,如果溫氏的孩子,不是靳敏所出,那自然也沒溫氏的繼承權……”
不等厲廷君的話音落下,溫知遇就已經一臉譏諷的自嘲道:“孩子?她想的倒是長遠,可我還能有什麼孩子?”
對於這樣的溫知遇,厲廷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兩人都沉默了片刻,溫知遇來之前失去的理智也慢慢的聚攏了回來。
他在厲廷君面前,低頭搓了一把臉後,疲憊的說道:“我沒的意思,也沒別的想法,就想知道她過的好不好,僅此而已……”
厲廷君盯著眼前的溫知遇,安靜的點了點頭。
溫知遇起身,和厲廷君告辭。
厲廷君送他到門口處,外面的雨勢已經大了起來。
厲廷君讓保姆給溫知遇找了一把雨傘出來,遞給了他。
門口處,溫知遇將雨傘撐開,雨點啪嗒啪嗒的落在傘布上,形成了有節奏的敲擊聲。
在溫知遇離開之前,厲廷君喊住了他。
雨中,溫知遇撐著傘回過頭來。
厲廷君一身黑色睡袍,在夜色裡顯得過於嚴肅,可他的表情是松動的。
厲廷君對著他說道:“我會盡量多問問顧九溪譚婉婉的近況,然後再告訴給你……”
溫知遇愣愣的看著他。
而後,厲廷君當著他的面,將大門在眼前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