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遇從小到大最缺少的是什麼,除了親情,便是自尊心。
他記憶裡一幕幕都在強調,他是弱者,自從有了記憶開始,他便被周遭的小朋友所取笑,所欺辱。
他們取笑他沒有父親,取笑他的蒼白。
溫知遇很少會還口,更是很少還手。
因為他知道,一旦動了手,如果對方被自己打傷,母親是沒有錢賠償給人家的。
他更知道,如果是自己受了傷,那麼他母親更沒有能力給他治療。
他不願母親看向他的眼神是失望的,面對艱難的生活是無助的,他寧可自己永遠是受欺負的那一個,寧願一個人把這些事都扛下來……
但如今不同了,他有能力了,他也有錢了。隻要他擬定的一個方案出手,臨城,濱城乃至國內更多的城市,會有多少企業面臨破產的境地。他已經強大到可以呼風喚雨了。
既然是這樣,憑什麼小緘還要被人欺負?還要遭遇與自己一樣的童年?
他不允許!更沒法容忍!
“打小緘的男孩叫什麼,住在哪兒?”溫知遇陰郁的表情和語調,已經暴露了他此時的內心的想法。
小汪有些猶豫,可猶豫過後,還是如實的答道:“叫王子軒,家住在西林街41號,是初二的學生。”
溫知遇點了點頭,從花壇邊站起身來。
他將西裝的外套脫下,隨手丟給了小汪,一個人朝著車門的方向走去。
小汪快幾步跟了上去。
車門前,溫知遇回過頭來,對著身後的小汪說道:“譚婉婉就在濱城,給你半天的時間,把她的地址,電話,以及一切信息都反饋給我……”
小汪怔住了,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的溫知遇:“溫總,您是說……譚小姐就在濱城?”
溫知遇用沉默代替了回答,目光一直注視著小汪的眼睛,像是能從他眼神中看出什麼來。
他知道,他找了譚婉婉這麼多年,一直連半點消息都查不到,可如今卻讓他偏巧給遇上了,這事本就蹊蹺。
他不認為自己的手下已經愚蠢到這個地步。
那麼也隻能說明一點,在他尋找的過程中,一定是自己人出了什麼問題,否則,也不會讓靳楊搶了先。
小汪被盯的有些發毛,哆哆嗦嗦的不明白溫知遇眼神裡的意思。
最後,溫知遇收回了目光,懶懶道:“如果再查不到,你就可以卷著行李滾蛋了。”
聞言,小汪的臉色唰的一下,全白了。
……
譚婉婉臉上的巴掌印還清晰的留在那裡。
她在補妝鏡裡皺著眉頭看了幾眼,恐怕多少粉也是掩蓋不住的了。
眼看著夜已經深了,街上一個行人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譚婉婉坐在距離家附加不遠的長凳上,一直等到店裡熄了燈,才起身朝著家門口的方向走去。
她不想就這樣回去,因為怕母親看到了一定是會擔心的。
隻有等到母親入了睡,她再一個人摸回去,起碼,今晚是可以糊弄過去了。
譚婉婉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媽媽私廚的側面,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