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皇上打過那麼多次交道,王爺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們這位皇帝有多麼的狂妄自大、好大喜功。
當然,對一個帝王來說,這並不是什麼緻命的弱點。
年紀輕輕就坐在那個位置上,好大喜功、狂妄自大再正常不過,皇上要不是這樣的性格,怎麼能被他利用呢,是吧?
“皇上,這次完了。”紀雲開在屋內說話,已經不需要顧忌什麼了。
在藥門前後呆了近一個月的時間,紀雲開一行人在藥門有絕對的自由。
這一切,都歸功於王爺與墨七惜裝模作樣的本事高,也歸功於藥門的自大。
藥門自認他們做的事,沒有人知曉,對王爺一行人從最初的防備、試探,到現在已經基本放任不管了,隻要他們不往藥門內部探,他們在藥門做什麼都行。
“他完不了,他是皇帝。”頂多威信掃地而已。正好趁此機會,他把十慶推上皇後的位置。
他相信,事後皇上必然需要拉攏很多關系,才能維持住他帝王的尊嚴。
“我突然有點同情皇上了。”看王爺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紀雲開默默地為皇上掬了一把同情的淚。
皇上這次真的是被王爺坑死了。
“他現在春風得意,哪裡需要你同情了。”王爺又敲了紀雲開一記,“好好養身體,三天後我們走。”
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他們在藥門做許多事。比如,證明除了諸葛小大夫外,沒有第二個人能種好南疆的藥草。
一個月的時間,也足夠他們證明南疆的藥草有多好,同樣……一個月的時間,也足夠他與墨七惜尋到一條路,悄無聲息的帶走諸葛小大夫與他的師父。
“說了不打人的。”紀雲開揉了揉被王爺打痛的腦袋,委屈地道。
“本王什麼時候說過?”王爺據不承認,不過還是抱了抱紀雲開,在她耳側落下一個吻:“好了,別孩子氣了,辦正事要緊。”
“我……什麼時候孩子氣了?”這下換紀雲開不幹了,掙開王爺了懷抱,氣呼呼地看著他。
“好好好,你沒有孩子氣,是本王,是本王孩子氣行了吧。”王爺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卻沒有換來紀雲開的笑臉,反倒把紀雲開氣得不行。
這人……真是能氣人!
能氣人的王爺,沒有繼續留在院內惹紀雲開生氣,見紀雲開一副氣鼓鼓的樣子,果斷地去找藥門門主。
藥門門主對他們有所求,這一個月給足他們便利。但同樣的,藥門門主已經得到他想要南疆的藥草,且有諸葛小大夫會種,藥門門主也希望他們早早離開。
不管怎麼說,他們留在藥門就是有隱患,隻有他們離開,藥門的秘密,才能永遠的是秘密。
聽到王爺說,他們三天後就離開,藥門門主勉強壓下心中的狂喜,嘴上挽留了一句:“王妃的毒才剛剛解,王爺不多留幾日,好給王妃調養嗎?”
紀雲開的毒解了,前前後後折騰了近一個月的時間,毒終於解了。
當然,不是藥門門主解的,是諸葛小大夫和他的師父“聯手”解的毒。
“本王還有事要辦,按我們當初的約定。南疆的藥草,本王給你留一成,餘下的本王讓人帶走。”王爺是來談南疆藥草歸屬問題的。
在諸葛小大夫的“努力”下,這一個月他們種活了數十種南疆的藥草,藥門拿了不少去做驗證,看他們每日笑容滿面,拿諸葛小大夫當神一樣捧著的態度,就知南疆那些藥草確實好用。
“王爺,這……這大部分的藥草還沒有成熟,你要帶走了,這半路要死了呢?而且,除了玉樹外,旁人也養不活呀。”這不真是一個魔障,他們藥門的人天生就擅長種植藥草,熟知各種藥草的習性,偏偏沒有一個人能種得活南疆的藥草。
“諸葛大夫自然是隨本王走,怎麼?你要把人留下來?”王爺眉毛一挑,斜了一眼藥門門主。
藥門門主一個機靈,本能的想要搖頭,搖到一半才反應過來,連連道:“王爺,玉樹他本來就是我藥門的人,他自然是要留在我藥門的。”
不說種藥草的事,就說底下那些事,他也不可能讓諸葛玉樹活著出去。
“人是本王帶來的,南疆的藥草,也是本王交給他的,想要本王把人留下,你們藥門好大的臉面。”王爺端坐在主位上,雙手置於兇前,右手拇指輕撫左手拇指上的血玉扳指,一下,一下……
這麼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卻給藥門門主極大的壓力。藥門門主有一種,他就是那枚扳指的錯覺,他要是一個不高興,王爺隨時能掐死他,抹掉他的存在。
“王爺,玉樹是我藥門的人,而且他師父也傷著了,需要玉樹照顧。您也知道玉樹的意思,他並不想離開藥門。”要不是諸葛玉樹知曉藥門底下那些事,藥門門主真的不想跟王爺爭。
王爺那副淡漠的樣子,著實是太嚇了,讓人有一種無所遁行的感覺。
要不是這一個月,他們可以肯定燕北王什麼都不知,他都要懷疑燕北王什麼都知道,這會正穩坐釣魚台,像看小醜一樣看著他們嘣噠。
“本王想做的事,容得他說不?”王爺一聲冷笑,藥門門主面上的笑容差點沒有繃住,猶豫再三,終是忍不住主動開口:“王爺,隻要您肯把玉樹留下,什麼條件,隨您提。”
王爺找上門,就表示這事有得談的吧?
畢竟先前諸葛玉樹的態度那麼堅決,擺明了不隨王爺走,就算王爺能強制把人帶走,也該考慮一下諸葛玉樹的個人意願才是。
“十萬瓶止血藥和傷藥。”王爺也不客氣,直接獅子大開口。
“十,十萬瓶?王爺,我,我沒有聽錯吧?”這可是藥門這些年存量的總和,藥門攢了幾十年,這才攢了十餘萬瓶藥,王爺一開口,就全要走了。
王爺,這是摸了藥門的底?知道他們藥門有多少存貨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