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要出就出,你能十二題全過,別人未必就不行。”
對面一名才子叫囂,多少給人一種色厲內荏的味道。
王安看了他一眼,呵呵笑道:“既然這位兄台這麼有信心,那就從你開始吧。”
那人一步邁出,冷冷笑道:“來就來,怕你不成。”
好,有骨氣,槍打出頭鳥什麼的,我最喜歡了......王安清了清嗓子:
“這第一題,稍微給你來一個簡單的......望天空,空望天,天天有空望天空。”
“......”
那名才子原本還自信滿滿,聽完王安這句上聯之後,仿佛被潑了一盆冷水,當即大腦CPU過載。
沒辦法,實在太燒腦。
這句上聯,表面看起來,似乎很簡單,但細品之下,卻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
一共隻有四個不同的字,卻翻來覆去玩出了花。
不僅前兩段,需要同樣的三字變幻,最後一段四個字,仍是前兩段的重復組合。
盡管這句上聯,還夠不上千古絕對的標準,但,也絕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對出來的。
就連孫敬明等其餘十一人,也在冥思苦想,抓耳撓腮,全然沒有頭緒。
若是說出來,怕是都不會有人相信。
眾人暗自慶幸,幸好王安第一個點中的不是自己,不然,自己恐怕就成最先出醜的那個了。
“怎麼樣,對得出來嗎?”王安看著那人問道。
“我......我再想想。”那人大汗淋漓。
又過了片刻。
王安指著大船外面的湖水:“不用想了,時間到,請吧,比試結果出來,不準上船。”
那才子臉色發青:“可,可我不會水啊。”
“那我可管不著。”王安將視線移到孫敬明臉上,似笑非笑,“願賭服輸,你們若是想耍賴,也行,我立刻就去告訴雲裳,今日比試作罷,以後,你也別再纏著她了。”
“哼!誰要耍賴了,不過,你也別高興得太早,既然出了上聯,還請給出下聯。”
孫敬明沉聲道:“不然,我們怎麼知道,你這上聯是不是胡亂編的,其實根本就沒有下聯?”
其他人立刻紛紛附和:“對,沒錯,要人跳水之前,至少也該公布答案。”
王安嗤笑道:“誰說沒答案,也罷,便讓你們輸得心服口服,聽好了......求人難,難求人,人人逢難求人難。”
“......”
眾人大吃一驚,這麼難的對聯都有下聯的嗎?
王安看著孫敬明,表情玩味:“這下可還滿意?”
孫敬明根本沒設想到這一步,此刻他的臉色異常難看,雙眼死死盯著王安。
他的拳攥緊又松開,松開又再次攥緊,最終深吸口氣,壓抑著怒火道:“船家,找根繩子出來。”
“不是,孫少,你真要讓我跳啊,我真不會......”
那人話還沒說完,就被孫敬明無情打斷,眼神帶著警告:“叫你跳你就跳,你想讓這麼多人都覺得,我們是言而無信之輩?”
“我,我......我跳還不行嗎。”
那人欲哭無淚,隻能讓船家把繩子系在自己身上,隨後硬著頭皮,縱身一躍。
噗通......
湖面濺起巨大的水花。
那人好半天才順著繩子撲騰起來,落湯雞般死死掛在船身一側,不斷往外吐水,看起來隻剩半條命。
那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連頭都擡不起來。
王安掃了他一眼,便沒有再看,而是繼續道:“第二題,誰來?”
同伴的前車之鑒就在眼前,十一個人兔死狐悲,沉默不語,都不願意做第二個出頭鳥。
孫敬明皺了皺眉,隻能親自安排:“薦仁,這輪你上。”
“啊?孫少,這,這不太好吧......”
郝薦仁本想退縮,被孫敬明一瞪,立刻訕訕改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對對聯頗有心得,或許,該用在最關鍵的環節......”
“這就是最關鍵的環節。”
孫敬明直直看著他,那是不容拒絕的意思,讓郝薦仁心裡叫苦不疊。
無奈之下,他隻能硬著頭皮應戰。
“那個,隔壁......不,是王公子,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還請手下留情,呵呵。”
“這不是賤人兄嗎,怎麼,剛才的意氣風發哪去了?”
面對王安的揶揄,郝薦仁始終一臉陪笑,王安大感無趣,懶得再嘲諷:“放心吧,我一定會手下留情的,請聽題......”
郝薦仁大喜,這個隔壁老王,還是很好說話嘛,立刻專注地豎起耳朵。
“日月明朝昏,山風嵐自起,石皮破仍堅,古木枯不死。”
此聯一出,又愁掉了眾人幾根頭發,惹來一陣驚嘆。
這種組合字的對聯,可沒想像中那麼容易對出來,難度比第一題大得多。
可想而知,郝薦仁在聽完這種男默女淚的題目後,心情是何等的臥槽。
他眉頭緊皺,一會捏住下巴的短須,一會撓起腮幫,一會又開始抓頭皮。
最終隻能哭喪著臉,幽怨地看著王安:“這,這怎麼可能對得出來?王公子,你這分明就是強人所難嘛,剛才你還說,會手下留情的......”
“對啊,你們跑來找茬,我到現在都能忍住不動手,這難道不是手下留情?賤人兄,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王安理直氣壯的樣子,讓郝薦仁有種日了狗的感覺。
我特麼叫你手下留情,不是讓你這個手下留情,而是那個手下留情,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手下留情?
最後時間一到,郝薦仁依舊沒能對出來,隻能慘遭淘汰。
王安看著他,指著湖面一臉微笑:“去吧,薦仁兄,我已經聽到了湖泊女神對你的呼喚。”
“我怎麼沒聽到?”郝薦仁一驚。
“因為,女神隻有面對隔壁老王,才會徹底敞開心扉。”
於是,郝薦仁成了第二隻落湯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