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薄荊舟勾了勾唇:“所以你打算睡完就跑?”
沈晚瓷蹙眉:“我們昨天說好了的......”
男人將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脖子和兇膛上的抓痕,深深淺淺的痕跡幾乎遍布了兇膛和肩膀的位置,有幾處還見了血。
他指著自己身上幾乎觸目驚心的傷:“本來是說好了的,但我這皮都差點被你給扒下來了,要求漲個價,不過分吧?”
“......”
“背上還有,要不要看看?”說完他就準備翻身,沈晚瓷急忙按住他,“別翻了,加價可以,但我隻加錢。”
“你看我像是缺錢的?”
“其他的,你想也別想......”沈晚瓷覺得這樣面對面的躺著說話太曖昧了,撐著身子就要從床上坐起來。
隻不過,這個動作做了一半,她就僵住了。
幾秒鐘的沉寂過後,沈晚瓷猛的扭頭瞪向薄荊舟:“你昨晚沒有......”
避孕?
男人慵懶的靠著床頭,滿臉都是饜足後的愜意:“薄太太,家裡有這東西?”
“你的家,你問我?”
最初是有的,她那時候喜歡他,又想和他日久天長的過下去,就買了,但後來那東西放到過期都沒用掉一個,知道薄荊舟不會碰她,就沒再買過了。
薄荊舟丟給她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我一個人住,又沒那方面的需求,準備那東西做什麼,留著等過期嗎?”
這話正好戳到了沈晚瓷的痛點,她咬著牙冷笑:“是啊,可不就是等過期嗎?”
她掀開被子就要下床,掀到一半才想起被子下的自己什麼都沒穿,又急忙給蓋回去了,扭頭對薄荊舟道:“轉過去。”
薄荊舟被吼得有點委屈,但也知道如果真放她走了,他們之間好不容易進了一步的關系又會退回到以往,甚至比以往還不如:“我等會兒去買。”
他以為沈晚瓷是因為沒避孕的事生氣,“抱歉,昨晚情況特殊,我沒想到......”
薄荊舟的話還沒說完,沈晚瓷就惱羞成怒的拿枕頭堵住了他的嘴,“你給我閉嘴。”
狗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片刻的對視過後,薄荊舟模糊的聲音從枕頭下傳出來:“晚晚,我們要個孩子吧。”
沈晚瓷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開什麼玩笑?要個孩子,我和你?”
薄荊舟本來隻是突然想到,就順口提了一句,要不要孩子他其實無所謂。
但看她這副見了鬼似的模樣,這個念頭便變得真實而堅定了起來,“別人像我們這個年紀,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為什麼人家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我們還沒孩子,這一點,你不是最清楚嗎?
沈晚瓷剛想懟他,薄荊舟便又接著道:“晚晚,我想要個你和我的孩子。”
“......”
幹嘛用這副深情款款的模樣跟她說話,搞得她都下不去心來兇他。
心軟這種事,果然是有一次就有無數次。
被他這樣盯著,沈晚瓷有些不自在的別開了視線:“孩子的事不可能,你別想。”
聲音明顯軟下來了,人一旦露了怯,就隻會節節敗退。
薄荊舟面露失望:“那昨晚的事,你總得對我負責吧。”
有意無意的,他側了側身,將後背上的抓痕露給她看。
一道一道的,鮮紅刺目。
沈晚瓷捂住眼睛,更心虛了,“我們說好了的,昨晚是為了感謝你,幫你治病才......”
在薄荊舟委屈巴巴控訴的眼神裡,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直接說不下去了。
默了半晌,又小聲為自己辯解了一句:“我記得我沒怎麼抓你......”
畢竟喝多了酒不清醒,再加上心理上的一些問題,沈晚瓷也記不太清了,難道她真是個暴力狂?做那種事的時候喜歡抓人?
薄荊舟睜著眼睛說瞎話:“你昨晚一直喊疼,一喊就使勁撓我,估計平時就對我十分不滿,逮著機會就使勁往我身上發洩。”
他一臉坦誠,沒有半點撒謊的跡像。
沈晚瓷心裡忍不住信了七八分,那兩三分的懷疑也十分的不堅定。
難道她潛意識裡真這麼恨他?
薄荊舟:“我自己把自己抓成這樣陷害你,圖什麼?你又不會心疼,而且還打算耍流氓。”
“我什麼時候耍流氓了?”
“一切不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都是耍流氓。”
這下,沈晚瓷的臉紅得不像話。
她隻是醉酒,不是失憶,他說的這些,她都有印像,不止如此,她還要求他......
想到那場面,她就恨不得立刻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
她調戲他時說的那些葷話,簡直是......
不堪入耳。
再看薄荊舟的樣子,沈晚瓷居然生出了一種自己欺負了他的荒謬錯覺。
沈晚瓷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明明是自己興師問罪他沒有避孕的事,現在倒成自己被處刑了。
但這事明明是他們昨晚講好的條件,怎麼一覺醒來,她成了始亂終棄的過錯方了?
沈晚瓷張了張嘴,艱澀的開口:“對不起,我昨晚喝醉了。”
秦悅織之前就吐槽過她的酒品差,她還不信,現在看在,她酒品何止是差。
都是喝酒惹的禍!
以後再喝酒,她就是狗!
沈晚瓷此刻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怎麼就腦子抽風了呢?
她在薄荊舟面前藏不住事,一有點什麼就表現在臉上,男人低垂下眼睫,怕洩露自己眼底的愉悅:“都試過工了,看你昨晚的反應,對我的能力應該也挺滿意的,是不是至少得給我一個實習的身份?”
他說話小心翼翼,一副做不了主的小媳婦模樣,“以前是我不好,對不起,我們再試一次,如果試過之後你還是覺得我不適合做你的丈夫,我就不纏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