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的答案讓季衍不可置信的睜大了雙眼。

　　她努力拉扯著聲帶，不敢置信的問。

　　“為什麼......”

　　為什麼那麼輕易就一句話帶過？

　　為什麼不懲罰自己？

　　她今天就算被罵，甚至被厲柏哲打，也完全是活該，甚至應得的。

　　她弄丟了那麼貴重的東西......

　　可他......

　　不僅沒有懲罰，沒有一句責備，甚至，還要對自己那麼溫柔......

　　季衍心如刀絞，雙唇發抖，泣不成聲。

　　然而男人隻是淡然的開口：“左右不過是塊石頭。你沒事才是最重要的。”

　　那語氣，不像是裝出來的無所謂。

　　滾滾淚珠劃過面龐，打濕了她的臉。

　　“可是，可是......”

　　“我送給你了，它就是你的東西。放櫃子裡也好，送人也好，丟也好，甚至摔個粉碎也好。從此都與我無關。”

　　他在送的時候，就已經預想過無數種情況。

　　然而季衍，隻是認真又仔細的將它帶在脖頸，日復一日，用盡全力的保護它，一刻都沒有摘下過......

　　這就足夠了。

　　他擡手，輕輕拂過少女的淚痕。

　　“其實送你那玉，不過是聽聞它能守護佩帶者，這才贈與。相傳那玉已經保護了主人幾個世紀，如今消失了，應該是它完成了任務，這才選擇離開的。”

　　昔日淩厲肅殺，浴血奮戰的戰神，如今卻溫言軟語的編織著這場童話。

　　聽他竟編造這樣的話來安慰自己，這讓季衍更加自責和心痛，哭的更傷心了。

　　話語沒能止住她的淚水，源源不絕的淚水反而讓厲柏哲心底一緊！

　　他從未有過這般心亂如麻的感覺，竟手足不錯，不知道怎麼安慰少女。

　　最後隻能放軟了聲線，軟聲求她般：“別哭......好嗎？”

　　溫柔的話語，似是要拭去她所有的淚珠。

　　“你罵我啊，你打我啊......明明是我的錯，為什麼你不生氣啊？還要來安慰我？為什麼你還能原諒我呢？”

　　又是闖入繳獲現場，打亂他們的行動。

　　又是弄丟了他給的玉佩......

　　他厲柏哲，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有資格責怪自己！

　　季衍顫顫巍巍抓住他的手就要往臉上扇，可男人卻隻是輕柔的摟著她的脖頸。

　　“你又沒有做錯，為什麼我要懲罰你？”

　　他好看的輕笑起來。

　　“誰都會弄丟東西吧？”

　　“可是......”

　　那塊玉不同啊！

　　季衍用口型說著，但在她發出聲音前，男人卻隻是將雙臂夾的更緊，將五指插入她的發間，將她埋入自己的兇膛。

　　“對我來說，沒有不同。隻要你平安，那種東西丟十件，百件，千件，都無所謂。”

　　季衍捂著臉，連他溫柔的話語也不想去聽。

　　“都是，我的錯......我又讓人失望了......又做錯了......”

　　厲柏哲對自己越是溫柔，越是體諒，她就越是不能原諒自己犯下的過錯！

　　望著她那瀕臨崩潰的模樣，男人心中絞痛。

　　她自我責難的掩住臉面，卻讓男人將她攬得更緊！一絲痛苦也爬上眉梢。

　　“季衍，你沒有做錯任何事......如果非要說有什麼錯了......就隻有那些軟弱貪婪的人有錯！是他們，把自己的卑劣軟弱，強加在你身上......讓你去承受他們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