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堂、飯堂、韓夫人的小院，到處都擺了冰塊。

　　上午、下午還各送一次冰粉冰水。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學子們都沒說什麼，還挺高興。

　　安陽書院很大，馬車也吵不到他們，姜瑤又是送冰，又是給吃的。

　　學子們都挺感謝她。

　　隻有少數幾個人，心存不滿。

　　顧長明算一個。

　　他和張姓學子從飯堂走出來，一人手裡拿著一杯冰水。

　　張姓學子喝了一口冰水，抱怨道“一杯冰水，幾塊冰，就想收買我們？”

　　“好好的書院，都沾了銅臭氣。”

　　“也不知韓山長怎麼想的，任由他們胡作非為！”

　　張姓學子本就看顧長宴不爽，上次被顧長宴和姜瑤一頓排暄，更是記恨在心。

　　其他人都誇姜瑤和顧長宴大方，張姓學子聽了幾天，早憋了一肚子的火氣。

　　又不敢在人前說，隻能偷偷和顧長明抱怨。

　　顧長明盯著手裡的冰水，心裡也滿是憤悶。

　　裝模作樣嘆了口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堂哥學識最好，最得韓山長的喜愛呢。”

　　“我們這些人加起來，也沒堂哥在韓山長心裡的地位重要。”

　　張姓學子更不滿了，冷哼一聲，“什麼學識最好？我看是最會拍馬屁吧。”

　　“好好的一個秀才，不讀書科舉，整天圍著婦人轉，去學做生意，你看看他哪裡還有一個讀書人的樣子？自甘下賤！”

　　姜瑤弄完了冰，留在小院陪韓夫人吃了午飯，剛和顧長宴往書院門口走。

　　聽到了熟悉的說話聲，便停下腳步聽了幾句。

　　書院風景優美，綠樹成蔭，兩人站在拐角的樹下，顧長明二人也沒發現。

　　把他們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姜瑤翻了個白眼，大搖大擺走了出來。

　　顧長明二人看到她們，一驚。臉色都有些不自然。

　　姜瑤瞧了瞧二人手中的冰水，勾勾唇，“以前隻聽人說過，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倒是沒見過。”

　　“今天也開了眼了，讓我親眼見了一次。”

　　“這位......張公子是吧？”姜瑤指了指他的嘴巴，“你嘴角的楊梅汁還沒擦幹淨呢。”

　　冰水有許多口味，張學子喝的是楊梅味的。

　　張學子臉都綠了。

　　條件反射的伸手擦了擦嘴巴。

　　反應過來後，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姜瑤嗤笑一聲，“你們嫉妒相公，對我們有意見，我都能理解。”

　　“畢竟世上千人千面，不是所有人都光明磊落。就有人心眼比針尖還要小，看什麼都不順眼。”

　　“但是，下次你們再偷偷我說和相公壞話時，能不能別喝著我給你們免費提供的冰水？”

　　“喝著我們的水，還來罵我們，這不是欺負人嗎？”

　　張學子一把丟了手裡的水，惱羞成怒，“什麼好東西，你當我稀罕喝？”

　　顧長明也有些難堪，他擠出一抹笑容，“大哥，大嫂，你們誤會了。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姜瑤擺擺手，“我管你們什麼意思。既然你們看不上，以後我會和送水的說，不用準備你們兩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