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們家老大去的早，女兒在婆家受欺負，回自己家也有人攔。這日子沒法過了，不如我們一家三口吊死算了，去地底下找老大給我們做主。”

　　宋氏哭的傷心欲絕。

　　顧家門口漸漸圍了不少人。

　　其中就有，方才回去的十幾名後生的家人。

　　因為拿了姜瑤的東西，這會兒都幫著宋氏說話。

　　顧桃花一臉的血污，看著十分可憐。更多的人開始指責起顧老太和程氏來。

　　顧老太二人臉色難看，放在以往，宋氏一哭，兩人要臉，還會收斂一些。

　　可這次，二十多兩的銀子，兩人硬是抗著眾人的指指點點，不肯松口。

　　姜瑤皺眉，“奶奶，二嬸，欠你們的錢，我和娘一定會還的。”

　　“常家給的銀子，是桃花姐下半輩子的依靠。給了你們，她以後怎麼過？”

　　“我不管。”顧老太冷哼一聲，“不還錢，就別想進顧家的大門。”

　　姜瑤眼神微冷。

　　顧桃花扯了扯她的袖子，掏出了銀子遞給姜瑤，“弟妹，給了吧。”

　　“這算是我娘還的錢，以後你們不許再問她要了。”

　　顧桃花不想宋氏和姜瑤為難。

　　依她對顧老太和程氏的了解，知道她手裡有銀子，二人不弄到手，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而且顧長宴病重，宋氏確實是從二人那借了銀子看大夫，這筆錢早晚是要還的。

　　能替宋氏還上，顧桃花心裡還輕松些。

　　程氏一喜，伸手就要去拿銀子。

　　姜瑤擡手避開，冷聲問，“欠條呢？”

　　程氏一愣，笑道：“你先把銀子給我，我去找欠條。”

　　“還怕我們耍賴不成？”

　　姜瑤呵呵，“誰說的準呢？二嬸還是先把欠條找來吧。”

　　擺明了是不信任程氏。

　　圍觀不少人發出嘲諷的笑聲。

　　就顧老太和程氏的臉皮，也不是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程氏臉上一紅，恨恨的瞪了一眼姜瑤，轉身回去找欠條了。

　　沒一會兒，拿著欠條回來。

　　姜瑤接了，仔細看過，又給宋氏確認了一遍，接過欠條，當著眾人的面撕了，這才把銀子遞給程氏。

　　“二嬸，這下咱們兩清了，我們不欠你們錢了。”

　　程氏掂著手中的銀子，不情不願的點頭，“宴兒媳婦，你也太精明了些。自家人還要防著。”

　　姜瑤翻了個白眼，“是啊，自家人算計到這種程度，真是令人寒心呢。”

　　程氏訕訕的，不再說話。

　　宋氏瞧著銀子進了程氏的口袋，滿心不甘。

　　那是顧桃花七年青春，挨了一頓打，又有姜瑤出頭，千辛萬苦才要回來的。

　　她是欠顧老太和程氏的錢。

　　可顧老大還在時，上交給顧老太的錢更多。就連顧長宴，考中秀才後，每年領的錢米，大半都被顧老太要去了。

　　顧長宴生病後，顧老太卻連一個銅闆都不肯出。

　　她的積蓄用光了，實在沒辦法了，求了二人多少次，二人才松口，借了她銀子，還要當場立下字據。

　　想起這些，宋氏便滿心的酸澀怒火。

　　“老大啊，是我對不起你，我沒本事，護不住咱們的兒子女兒，我死後，哪有臉去見你啊！”

　　“你要是在天有靈，快睜眼看看，把我們都帶走吧。”

　　宋氏哭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