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前途發誓，你這誓一點也不誠心啊。有沒有這誓，你都不像是有出息的樣子。”

　　“你該不會嫉妒顧兄，才詆毀他的吧？”

　　張偉臉色又青又紫，改口道：“學生願意以性命發誓，若有一句謊言，必......必......”

　　他一咬牙，“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瞪著南宮尋，“這下可以了吧？”

　　南宮尋神情淡漠，“記住你的誓言。”

　　“舉頭三尺有神明，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以後但凡刮風下雨天，都小心點。”

　　張偉眼神閃了下，嘴硬道：“學生並未說謊，又有何懼？”

　　南宮尋輕嗤了一聲。

　　“你所說，可有證據？”徐大人問。

　　張偉搖頭，“顧長宴行事隱蔽，每次搶奪了我們的文章後，還會把原件給毀了，不許我們在別處寫，學生並沒有證據。”

　　“不過——安陽書院裡，受他迫害的不止學生一人，還有許多人，也曾受到他的壓迫，徐大人一問便知。”

　　他信誓旦旦。

　　“是嗎？”徐大人揚聲道：“還有受害人嗎？上前來。”

　　韓山長整顆心都提了起來，還有學子背叛了安陽書院？

　　韓山長緊張的環視了一圈，還好，並沒有人出列。

　　安陽書院的學子們面面相覷，張偉把顧長宴說成了安陽書院一霸。

　　剽竊文章，欺淩同窗，罪大惡極。

　　可事實上，顧長宴除了冷淡了些，人還是挺好的。

　　同他打招呼，他會回應。向他求教，顧長宴也從不藏私。

　　根本就不是張偉說的那樣。

　　“你胡說八道！顧同窗才不是那樣的人！”

　　陸陸續續有學子們替顧長宴發聲。

　　徐大人請來的水軍壓都壓不下去。

　　徐大人眸色一沉，顧長宴在安陽書院受愛戴的程度，超乎了他的想像。

　　都到這時候了，還有這麼多人願意相信他。

　　就連安陽書院外的人，除了寥寥幾人受到蠱惑，大部分人，即便有了懷疑，也都還保持著觀望態度，並沒有立即落井下石。

　　張偉也察覺到了，越是如此，他越是不甘。

　　憑什麼他被逐出書院，受人唾棄，顧長宴卻仍舊風光無限？

　　張偉搖了搖頭，一聲嘆息，很是痛心疾首，“徐大人，諸位同窗，受顧長宴壓迫已久，並不敢拆穿他，怕受到報復。”

　　“顧長宴從前隻是得韓山長看重，就能在書院中耀武揚威。現在他自己僥幸成了解元，還有一個三品誥命的娘子，同窗們更不敢得罪他了。”

　　挺會顛倒黑白。

　　安陽書院的學子們氣死了。

　　合著左右都是他有理？

　　大家替顧長宴發聲，都是被迫的了？

　　姜瑤翻了個白眼，“僥幸，你有本事，也僥幸得個解元給大家看看？”

　　張偉漲紅了臉，“我承認他是有些才華，可德不配位，有才華的人未必品行就好。”

　　“也不妨礙他霸占剽竊，我們偶爾靈光一現寫出來的好文章。”

　　“徐大人，以小見大，他在書院時，便借勢欺辱壓榨同窗，若讓他以後為官，豈不要為害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