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邵美欣尊者出自趙國王室,與他夫人衛靜交情頗厚。
加上對方又是峨魅派掌門的嫡傳弟子,自然不能怠慢了。
衛靜因與邵美欣久未見面,話題怎麼也說不完,便出言邀請道:
“小妹還有些話要說,姐姐要不來我倥侗峰坐坐?”
邵美欣似乎藏有心事,想了想便點頭答應。
她所在的峨魅派雖然有兩位太上長老坐鎮,但底蘊方面別說和全真派、達摩派、昆侖派這樣的前三列相比,就算與倥侗派相比也是有所不如。
即使每一屆都會派人前來參加鬥法盛會,但峨魅派從未有過爭雄的念頭。
隻是這一屆鬥法非同小可,不但牽涉到道派與邪派的爭鬥,還摻雜了個人榮辱,容不得她中途退縮,因此隻能找幾個至交好友,以此來規避一些風險了。
錢永韶與衛靜這次出行,各自帶來了二位元嬰長老庇護。
加上邵美欣,一行人駕馭罡風,浩浩蕩蕩往一座奇峰落下。
他們剛來到山巔上的宮殿,還未來得及說話,錢永韶忽然似有所覺的扭頭。
二女似乎也感應到什麼,齊齊擡眼回望。
便看到遠方天邊上,忽然飛來一座碩大金橋,金橋上閃爍著無數符文,光波流轉,璀璨奪目之極。
凡是有點見識的人,都能認出此物十分奇特,絕非一件駕乘法器那麼簡單。
隻見一名風姿瀟灑的俊雅青年,負手站在金橋上,風衣獵獵,顯得卓爾不群。
他的頭頂上盤旋著兩朵罡花,意味著此人擁有元嬰二重的非凡實力。
兩名臉色肅穆的花甲老者,如左右護法般守候在他旁邊。
此外,還有八名金丹弟子踩著丹煞,遠遠吊在身後。
而在俊雅青年左側數十丈外,同樣有一名中年道人並排而來,二人穿戴的法袍如出一轍,理應是師出同門。
隻是那中年道人面相粗獷,氣勢凜凜,眾人都認不出,估計是新晉元嬰。
他駕馭著一艘浮空飛艇,身邊隻有一位元嬰長老護持,與俊雅青年相比顯得遜色不少。
盡管不及俊雅青年那般威風,但他並沒有露出絲毫厭惡,反而笑意盈盈對著周圍的修真者拱手見禮。
錢永韶的視線一直放在俊雅青年的身上,眯眼道:
“這甄世傑的修為愈發深不可測了,倒是個強勁對手。”
邵美欣道:
“這也不算出奇,盡管此人看起來二十一二歲,但年紀比我們還大得多。”
“上一屆鬥法盛會時他就已經邁入元嬰境,但那時候他根基淺薄,背後沒有勢力支持,因此沒有資格參與盛會罷了。”
似乎察覺到有人在打量自己,甄世傑忽然擡眼掃來,隨即冷哼一聲,一臉傲然姿態,仿佛根本不將他們放在眼內。
衛靜柳眉一蹩,惱道:
“此人看似儒雅,實則是個莽夫罷了。”
錢永韶卻搖搖頭,笑道:
“靜兒,此人絕非表面那般膚淺,剛剛隻不過是裝腔作勢,想要惹怒我們而已,此刻無需理會他,鬥法盛會上再試一試他斤兩如何。”
這時,邵美欣忽然若有所思的擡眼四顧,衛靜好奇問道:
“姐姐難道在找人?”
邵美欣道:
“玉鼎派與羅浮派一向同氣連枝,既然羅浮派弟子已經登場,那麼玉鼎派的人也快到了。”
果不其然,她話音未完,就聽得西北方傳來幾聲穿金裂石的怪鳥聲,一時片刻卻分辨不出是何物。
接著,就看到天際上罡風如旋,煙霞如潮,往紫羅峽滾滾而來,顯出數道身影。
引領在前的,乃是兩名各駕馭著一頭兇睛突額,鴟視狼顧,狀似蝙蝠,展翅達七八丈的巨型兇禽。
邵美欣看著他們腳下的兩頭兇禽,暗道:
‘這兩人估計就是玉鼎派戴晟、胡睿兩師兄弟了,他們駕馭的兇禽,仿佛是能噴吐烈焰的窮奇獸,難道是為了對付昆侖派的任尊者麼?’
她如此想著,不經意間說了出來,錢永韶聽聞昆侖派幾個字,也細心留意起四周的情況。
衛靜抿嘴笑道:
“邵姐姐,隻怕你猜錯了,任尊者的大名我也聽說過,他修持的秘法乃是水系居多,而戴晟、胡睿操縱火系兇禽,豈不是違逆相衝了?”
邵美欣微微搖頭道:
“你們有所不知,任尊者之前的確修煉了水系秘法,但成為程氏的女婿後,便暗中改煉了火系神術,倘若不是他夫人與我有些交情,卻也無從知曉。”
錢永韶想了想,啞然道:
“這次鬥法盛會,我十大道派中還真隻有任尊者修煉了火系秘法,隻能怪他夫人說漏嘴了。”
“但這種隱秘,那戴晟、胡睿二人是怎麼打聽出來的?你們不覺得奇怪麼。”
說到最後,他語氣中多了幾分挪揄,衛靜怎麼可能聽不出其中的意味,不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邵美欣輕咳一聲,轉變了話題道:
“這次昆侖派除了派出任尊者外,那位尹志斌尹尊者也相當不俗,你們可得小心應對了。”
錢永韶道:
“據說這位尹尊者在昆侖派十傑弟子中位列第二,如此看來比起任尊者應是稍遜一籌的。”
與任浩相比,尹志斌的名氣就有點普普通通了。
盡管他之前也外出歷練過,不過那都是數十年前的事,在場的人年紀都比他小一輩,沒聽說過也算正常。
邵美欣卻正色道:
“隻怕你們還不知道吧,尹尊者昔日與鄭凱歌同樣拜在無垢尊者座下,後來因為某件事才轉投到黎姿尊者門下,論年紀,估計與鄭尊者相差無幾。”
聽到鄭凱歌的名字後,衛靜兩人不由臉色一緊,連帶著對尹志斌也高看幾分。
錢永韶更是暗自提醒:
‘要是遇上此人,必須謹慎應對了。’
邵美欣卻並不像他們那般謹慎,反而舒了口氣道:
“幸好這次鬥法盛會,昆侖派沒有讓那位韓尊者出戰。”
錢永韶頗為詫異道:
“韓尊者,這是哪一位?”
邵美欣道:
“錢道友是否聽說過,昆侖派曾誕生了一位丹成上上品的俊傑?”
錢永韶點頭道:
“丹成上上品,千古少有,這種事又豈會不知?”
隨即他渾身一震,似乎想到了什麼,驚訝道:
“難道邵尊者剛剛提到的那位韓尊者,就是這位丹成上上品的俊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