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跟著我來東南亞打拼基業的兄弟,起碼死傷過半。”
董紹感慨萬分的道,“最終才讓百勝盟站穩腳跟,打造出一個屬於華裔的國度。”
此刻,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昔日自己一手一腳打造的百勝盟,如今居然要集體嘩變。
可想而知,此刻董紹的心中,是何等百味雜陳。
“咦,這不是馬來國謝家的千金嗎?怎麼來百勝盟了?”
剛走近大廈門口,一群人正好走出大廳,領先的是一名中年男子,笑道:
“莫非,你是想通了,願意做世伯的兒媳婦了?”
這男子,韓樂自然認識,正是馬來國大宗師鐘元武。
不過此刻的鐘元武,卻認不出摸樣大變的韓樂與董紹二人,而是似笑非笑看著謝彤萱。
“鐘伯父好。”
謝彤萱出於禮貌,淡淡點了點頭。
她目光一偏,落在鐘元武身旁的人身上,百感交雜的喊了一聲:
“父親!”
“彤萱,你也來啦。”
謝博軒頗為尷尬,臉上浮現出一抹愧疚。
假如不是他賣女求榮,鐘明傑不一定能追蹤到謝彤萱的位置。
隻是一念及岌岌可危的謝家,以及家族以後的長遠發展,謝博軒隻得狠下心來。
謝彤萱沒有說話,隻是心情復雜的看向他。
“彤萱,你回來得正是時候!我剛與你鐘伯父,磋商著下個月給你們成婚呢。”
“現在百勝盟在新任盟主的帶領下,蒸蒸日上。你嫁給鐘明傑後,正好介入到百勝盟的高層來。”
“而且,你鐘伯父已經特意為你們兩媳婦,爭取到兩個精英弟子的名額,到時侯就可以大展宏圖了。”
謝博軒一邊說著,一邊眼神躲閃,心中苦嘆:
‘彤萱,你也別怪父親心狠。’
‘你遲早是要嫁人的,鐘明傑天資出眾,而且極得他二叔寵愛,我們與鐘家從此就可以保持良好關系了。’
‘他二叔鐘元武在新任盟主面前,可是炙手可熱的紅人,我們也會跟著水漲船高的……’
“恭喜鐘舵主與郭先生兩家喜結連理,這是天大的喜事啊。”
四周那些百勝盟高層,紛紛恭賀。
“彤萱是馬來國大名鼎鼎的羙女,鐘明傑更是年輕有為的真氣巔峰高手。”
“鐘族長又得新任盟主的看重,將來絕對會成為我百勝盟的棟梁支柱的。”
“說得不錯,到時侯的新婚喜宴,可得請上我們啊——”
有不少人還妒忌的看著謝彤萱,心想怎麼自家就沒有俊俏女兒,被鐘元武的子侄看對眼呢。
要知道如今的鐘元武,在百勝盟的地位之高,僅次於新任盟主與呂氏族長,堪稱開國元老,否則也無法調動真武堂。
聽到這些恭維的話,謝博軒笑得喜逐顏開,連連還禮。
盡管他是馬來國的富商,但何等得到過這些百勝盟高層重視?
假如不是背靠鐘元武,估計這些百勝盟高層連搭理他一下的興趣都沒有。
看著謝博軒小人得意的模樣,謝彤萱變得更加心灰意冷,臉上全是苦澀。
鐘元武聽著這些馬屁,也頗為舒服的點點頭,隻是心中有些迷惑:
‘既然謝彤萱都來了,那自己的侄兒呢?他怎麼沒跟著來?’
卻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傳來:
“百勝盟這一屆的盟主,歷來都是董氏董威執掌,何曾多出一個什麼新任盟主來?”
眾人聞言一愣,驚異看去。
就見到謝彤萱的身後,一名穿戴灰色長袍,樣貌枯瘦的中年侍從淡淡開口道。
“混賬,你算個什麼東西!”
有百勝盟的高層,當場就開口怒斥道:
“知不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你區區一個奴僕,也敢公認插嘴?”
鐘明傑眉頭一皺,也神色不滿道:
“謝彤萱,管好你這些奴僕!”
“呂盟主乃是眾人公認的百勝盟新任盟主,位高權重,受人愛戴。”
“你這侍從再敢胡言亂語,那就別怪鐘伯伯執行鐵律,出手無情了。”
“是啊,彤萱,還不敢趕緊讓他退下。”謝博軒也連忙說道。
謝彤萱緘默不語,隻是看向謝博軒的目光中,全是失望之色。
正當謝博軒錯愕不解時,就見那名中年奴僕忽然搖頭嘆氣一聲,負手上前道:
“鐘元武啊鐘元武,虧老夫當年還認為,你有你父親的高風亮節。”
“當年你父親跟著老夫一起前來南洋,為了打拼百勝盟的基業,百戰不退,死於疆場,是何等威風,何等英勇。”
“沒想到啊,沒想到,他的子孫後代竟然如此不堪!”
“你是...”
鐘元武聞言,神色大變,眼帶驚疑的盯著灰衣老僕。
“且看老夫是誰?”
董紹放聲一笑,猛的挺直身闆。
“劈裡啪啦!”
隻聽一陣陣骨骼脆響傳出,董紹原本枯瘦佝僂的身體,猛的節節拔高,渾身枯黃松弛的皮膚,也徐徐恢復緊緻紅潤,
面貌也從日暮西山的枯槁,變成溫潤儒雅的中年男子。
眼前這人,哪還是什麼枯瘦老僕,分明就是一位氣勢絕倫的華裔中年。
“你是盟王!?”
董紹面貌莆一發生轉變。
場中所有的百勝盟高層,齊齊渾身一震,驚駭失色。
鐘元武更是嚇得魂不附體,腳步不穩的蹬蹬蹬退後幾步,眼中全是難以置信。
“你,,你不是死在喪屍崖中了嗎?”
鐘元武牙關打顫,驚恐莫名的問道。
“我董紹縱橫世間上百年,區區一個喪屍崖,又豈會難得住老夫?”
董紹冷哼一聲,渾身幽光寸寸暴漲道:
“鐘元武,哪怕你是鐘氏後人,但你膽敢嘩變百勝盟,罪當容誅!”
鐘元武驚悚一叫,身形急速暴退。
“蹬!”“蹬!”“蹬!”
大腳重重踏在地闆上,花崗岩打磨的地闆寸寸碎裂,猶如巨人奔跑而過。
他整個人如同銳箭射出,帶起一陣颶風,倉惶向百勝大廈電梯逃去。
“斬!”
董紹面無表情,冷哼一聲。
一道青烏劍光,從他腰間飆射而出,頃刻刺破長空,橫越十數丈距離,在鐘元武脖頸上哢嚓一劃,瞬間把他一刀兩斷。
可憐這位威震馬來國的大宗師,在臨死前連反抗一下都沒有,當即便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