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盞茶功夫,大廳外面忽然傳來一陣陣吵雜聲。
場中的人不由一怔,暗道一聲來了。
下一刻,隻見一個身穿特種兵制服,高大威武的精壯漢子推門而入。
他步履沉穩,身型如山似塔,進來後掃了一眼癱軟全場的傷者,臉色不見絲毫慌亂,最後眼神落在韓樂身上,當即恭敬上前行了一個軍禮,抱拳道:
“韓先生,我來晚了一步,他們沒傷到您吧?”
“就他們這點能耐,怎麼可能傷得到我。”韓樂淡淡一笑,搖頭道。
“也是,以您出凡入化的本領,量他們多一百倍的人,也不可能是您對手,是我失禮了。”
精壯漢子緊張一笑,忽然轉過頭來,臉色陰沉地喝道:
“馬德衝,你太嗎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敢對韓先生下手!”
馬德衝在這位精壯漢子進來時,臉色陡然大變,感覺一股涼意從脊骨直升頭頂。
此時聽聞對方一聲憤怒大喝,不由嚇得渾身打了個激靈,顫巍巍從沙發上站起來,冷汗直冒道:
“葉哥,您怎麼來中海了?”
這位精壯漢子,正是陳首長身邊的保鏢‘小葉’。
隻見小葉呵呵冷笑一聲,道:“我要是不來,還真不知道你膽子原來這麼大,竟然敢把首長的貴人都給打了。”
“什麼!您說他是首長的貴人?”
馬德衝猛地一愣,眼中帶著難以置信之色看向韓樂。
在他僅有的接觸記憶裡,陳首長都是不理世事的人了。
能夠與省級三號人物說得上話的人,哪個不是身份顯赫,手握強權之輩?
眼前這小子不過二十上下,怎麼可能認識首長,而且還被尊稱為貴人?
怎麼才稱得上貴人,即地位顯貴,受到特別待遇的客人。
面前這種荒唐之事,說出來都沒人信啊。
“首長親自委派我,來請韓先生前往一聚。”
小葉陰測測的道:“這位是首長的貴客,不信你打電話問問。”
“豈敢,豈敢。”
馬德衝額頭都開始冒出冷汗,連忙擺手推脫。
自己要是真敢忤逆葉哥,非要下去目睹一番,那真是活膩了。
首長那是什麼層次,豈是他這種小人物能隨便聯系上的。
而且,首長位高權重,倘若沒有至關重要的事情,輕易不會出動。
而小葉作為首長的貼身保鏢,此刻開著專車來邀請人。
如此級別的待遇,哪怕是首長的親生兒女,都享受不到。
意識到這一點,他終於明白自己撞中鐵闆了,不由誠惶誠恐的對韓樂道:
“那個,,之前不知道小兄弟原來是首長的貴客,是我胡塗了,還請小兄弟網開一面。”
這一瞬間,場中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看著這位在中海市叱吒風雲的龍頭大哥,居然對著一位名不經傳的小子躬身道歉,不由徹底傻眼。
莫非這小子背後隱藏著什麼滔天勢力不成?不然衝哥怎麼會嚇成這樣?
然而,即使此人是市委書記家裡的孩子,衝哥也不至於如此低聲下氣吧。
莫非此人的背景更大?是省裡某個首長的私生子不成?
看著小葉那身特種兵戰服,所有人緘口不言,要是省城的高官也來摻上一腳,那這事情就大條了。
而另一邊,老闆娘的瞳孔卻是猛地一縮,暗自倒吸一口涼氣,心中驚俱起來。
她剛剛還在回想著馬德衝的靠山,聽見陳首長一詞後,這才終於想起來,沒想到來的人居然就是馬德衝背後的勢力。
“這次真是大難臨頭了,來人不是二老爺,卻是比二老爺地位更高的陳首長,這小子居然認識首長?”
看著場中之人的反應,韓樂不由挑了挑眉。
眼前這個原本不可一世的大佬,此刻竟然坐臥不安的道歉,看來他還是低估了陳首長的通天手腕,隻怕陳老擁有的本事,比自己想像的還要高。
“韓先生,您看眼下的情況,要如何處理呢?”
小葉似乎也意識到了些許不對,不由在旁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之所以一進場就擺出勃然大怒的姿態,其實也是存了幾分維護馬德衝之心。
假如真想動馬德衝,他完全可以裝作若無其事,等回去後再調動勢力,暗中把對方直接來個人道毀滅。
但說起來,雙方終究算得上是自家人,總不能由於這種片面問題,就把馬德衝打入地獄吧。
韓樂顯然也窺破了他的心思,淡淡地笑了笑,道:
“既然你們認識,那此事就到此為止吧。”
其實今晚發生的事情,馬德衝並沒有怎麼得罪他,反倒是對方的手下,被自己打得遍體鱗傷。
小葉眼帶喜色,終於松了口氣,再次一禮道:“那先謝過韓先生了。”
韓樂擺擺手,卻是扭頭看向眼露驚喜的馬德衝,淡淡道:
“衝哥是吧,今晚這事就當是個誤會,一切就此了結,我不希望你再去糾纏那幾位女孩。”
“當然,你若然心存不甘,大可以來新樂村找我,本人隨時奉陪。”
“不敢,不敢。”馬德衝滿頭大汗,低聲下氣地道歉。
等韓樂與小葉離開以後,他才站直身子,長長舒了一口氣。
那個坐在沙發上面簌簌發抖,虛驚一場的譚老闆,這時才壯起膽問道:
“衝哥,剛剛這是……?”
馬德衝苦澀一笑,搖搖頭道:“譚老闆,讓你見笑了,老哥今晚算是倒黴透頂了。”
譚老闆也坐直了身子,驚疑不定道:
“那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把您嚇成這樣?莫非真是市委級別的?”
馬德衝沒說話,隻是環顧了下四周。
老闆娘卻是明白他的意思,連忙讓四周那些夜場女郎離開,接著叫來保安把那些凄慘呻吟的手下統統送去醫院,並且叮嚀他們一概不準洩漏口風,否則按幫規三刀六洞處理。
如此過後,寬倘的鑽石廳內,就隻剩下衝哥、譚老闆、老闆娘與那個萌貓打扮的少女。
馬德衝沉默地坐回沙發上,喝了一杯定神酒後,這才徐徐開口道:
“這小子家裡是什麼背景,我不清楚。但後面身穿特種戰服的那人,來頭是真的夠硬,是我靠山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