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超見韓樂斬瓜切菜般,就滅殺了偽金丹級的雷成,瞬間嚇得肝膽俱裂。
他原本還帶著幾分僥幸心理,此刻卻是徹底破滅,連一絲鬥志都沒有。
他驚惶大叫一聲,猛地甩出手中法器,也不理會是否湊效,轉身便往外逃去。
韓樂冷然一笑,擡手一指點出,將這件偽靈寶轟爆成渣。
那指勁去勢不減,徑直射向彭超。
隻聽嘭的一聲,便從他的頭顱貫穿而入,再從天靈蓋躍出。
彭超連慘叫都來不及,瞬間便斃命當場。
就連另一位糾察使,也是落得同樣下場。
韓樂擡手一招,將彭超的魂魄抓來,便將視線放在兩女身上。
董詩依喜不自勝,連忙拉著趙燕娥上前拜見,躬身道:
“徒兒董詩依,拜見師尊。”
說罷,她還必恭必敬的磕了幾個響頭。
韓樂微微點頭道:
“徒兒不必多禮,這些年我知道你受了不少冤屈,讓你受累了。”
“不過今天過後,我倒要看看還有誰敢找你麻煩!”
董詩依自小孤苦無依,如今得見韓樂回來,心中早就被幸福代替,聞言有些哽咽道:
“沒有的事,倒是讓師尊掛心了。”
趙燕娥有些敬畏又有些好奇地打量著韓樂,心中道:
‘聽聞當年這位韓師叔破陣殺敵,被掌門賞賜天水峽,事後便外出尋藥凝丹。’
‘現在五年過去,想必這次返回門庭,是打算蛻胎成丹了。’
結丹乃是修真者的天大之事,關乎將來的成就,馬虎不得。
像沈鶴軒這等天賦傑出之輩,也是返回門庭結丹。
因此,她才猜測這位韓師叔已經籌備了一切,就差最後凝丹了。
此刻,她發現韓樂看來,連忙上前見禮道:
“師侄趙燕娥,拜見韓師叔。”
韓樂稍稍打量她一眼,笑道:
“你的師傅是誰呢?”
趙燕娥悄悄瞥了一眼董詩依,有些難為情道:
“恩師是裴玉堂。”
“哈哈,原來是裴師兄的高徒啊。”
韓樂心念一動,當即便清楚了裴玉堂的用意。
這是以關照徒弟的方式,來向自己結交示好。
譬如剛才,倘若董詩依落難,趙燕娥同樣跟著受辱的話,那麼裴玉堂便有理由處決這件事,最起碼能庇護董詩依的安危。
這種無聲無息的處事方式,的確是出自裴玉堂的風格。
董詩依驚訝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姐妹,不由抱怨道:
“師妹居然是裴師伯的座下弟子,真是瞞得我好苦呀。”
既然身份拆穿,趙燕娥索性放開脾氣,嘻嘻一笑道:
“師姐你不是從來沒有問過我嘛。”
董詩依白了她一眼,卻也明白對方的用意,因此也沒有多少介懷。
兩女正耳語間,韓樂忽然眼眉一挑,往虛空上瞥了一眼,淡淡道:
“你們注意一下,一會別離開我身邊。”
說罷,隻見虛空雲氣一分為二,顯出數道身影。
領頭者是一位身材高大,面色肅嚴的中年道人。
他腳下駕馭著一抹流光,丹煞森森,無需細看便知是一名金丹強者。
看他身上的衣裝打扮,理應便是出自執法閣。
韓樂臉色淡然,董詩依與趙燕娥卻心中一驚。
雷成剛剛被打殺,便有執法閣弟子前來,明顯來者不善,她們豈能不戒備。
董詩依看到對方領頭者居然是金丹強者,心中更是憂慮之極。
要是爆發衝突,也不知師尊能不能抵擋得住?
雷成乃是執法閣著名入冊的糾察使,弟子都會留有本命魂牌在供奉堂內。
一旦身死便會自動爆裂,不需片刻便會知曉。
這些匆匆趕來的幾人,都是臉色凝重之極。
膽敢在昆侖派勢力內打殺糾察使,不管對方是誰,實力應該不俗,到時必定會爆發一場惡鬥。
然而,當那領頭者的視線,落在韓樂身上時。
他目光眯了眯,隨即眼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便慢條斯理的降了下來。
讓兩女頗感詫異的是,對方居然沒有開口叱喝,反而上前擡手見禮,朗聲笑道:
“韓師弟,昔日你外出遠遊,老朽還來不及送別,想不到一晃就五年過去了。”
韓樂看著來人,也是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回禮道:
“原來是寧副閣主,昔日在執法閣門庭前匆匆一別,想不到今天又有幸相會了。”
寧副閣主身後的弟子,原本煞氣洶洶而來,正要等待命令出手。
但閣主不但不出手,反而還和對方打起了招呼,似乎還一副熟絡的樣子,一時愣在原地。
寧副閣主又上下打量了韓樂一眼,意味深長道:
“看來這段時間,韓師弟獲得了一番天大機緣啊。”
韓樂金丹一重的修為,董詩依與趙燕娥兩女隻有凝胎境,自然看不出來,但卻瞞不過金丹三重的寧副閣主。
天墟界的金丹三重,含金量可要比閻浮洲那種‘大道法則殘破’的金丹三重高得多了。
真要戰鬥起來,起碼不比閻浮洲那些所謂的偽元嬰遜色。
即使撇開‘大道法則圓滿’這一點不談,單單修煉功法上乘這一點,就不是他們能比的。
就連同樣的上品金丹,也不可同日而語。
韓樂聞言,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寧副閣主也渾不在意,捋須一笑,忽然看向身後跟來的幾名執法閣弟子,淡淡笑道:
“你們之前不是十分仰慕那位摧毀絕仙陣,一劍無敵於前的韓師兄麼,眼前這位就是了。”
“什麼!!?”
此言一出,場中瞬間驚呼一片。
那幾名執法閣弟子,看向韓樂的眼神頓時不一樣了。
甚至有人驚呼出聲:
“原來是韓師兄當面,失敬了!”
執法閣座下弟子,多是出自師徒傳承一脈。
對於昔日狠狠削了氏族世家臉面的韓樂,心中自然懷著幾分好意。
如今見對方就活生生站在面前,他們又豈能不驚訝。
寧副閣主又與韓樂閑聊幾句,隨即似有似無的說道:
“老朽剛才察覺到座下糾察使雷成的魂魄,忽然煙消雲散,便循著他留下的魂牌氣息尋來。”
“不知韓師弟途徑此地,有沒有見過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