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洲市,柳家莊園前。
柳文山正領著一隊人馬,百無聊賴的在莊園中巡邏著。
他是柳家毫不起眼的旁系後輩,沒什麼本事,連真氣都沒修煉出來,隻能依靠一些家傳的硬功夫,欺負欺負普通人。
但由於還算得上是柳家後人,靠著父輩坐上了巡邏隊長的職位。
柳家莊園作為名揚長洲市的柳氏產業,正常情況下,即使沒人巡邏,也沒人敢前來撒潑。
因此,自從武林盛會結束後,那幾位鎮守大門的柳家高手,早就回歸故裡了。
他們作為真氣大成的人物,絕對屬於柳家的核心之輩,平時都是威震一域,各方勢力爭相巴結的存在。
若不是為了給武林盛會撐場子,怎麼可能會站在大門前鎮場子。
如今,守門的人早就替換成普通人。就連巡邏的,也隻剩下柳文山與他幾個小弟在。
“山哥,這巡邏真是無趣得很啊,還是十天前的武林盛會精彩,天天都有美女看!”
柳文山的身後,一名身材矮小的青年沒精打采道。
別看這青年長得矮小,昔日在道上也是排資論輩的人物,曾經一個人扛著一把西瓜刀,獨自闖進黑窩點收債的牛人。
但眼下的他,卻跟著柳文山到處巡邏。
不過看這青年的架勢,即使隻是領著個閑職,竟然還有點懶死不走的樣子。
別人問他為什麼要蝸居在此,他便如此牛氣衝天的回答:
“這可是長洲市柳家啊,廣南省數一數二的武道世家!”
“眼下這片地界之中,哪個大佬不是看柳家面色存活。”
“正所謂打狗也要看主人,要不是認識山哥,我連給柳家巡邏的資格都沒有!”
“瘋狗,你皮癢了是不!”柳文山聞言,沒好氣的訓斥道。“族長與二老爺都重傷不起了,你還有心情看美女?”
“嘿嘿,文山哥,這你就怪不得我了啊。”
矮小青年瘋狗嬉皮笑臉的道,“族長那是神仙般的人物,哪怕是二老爺,那也是家產上十億的大人物,與我們這種小人物可謂老死不相往來。”
“倘若非要說他們被打得重傷不起,我們這些下人就要表現出傷心欲絕的話,那真是很難做到啊。”
柳文山輕哼了聲,卻也沒有繼續討論下去。
說起來,他也不過是柳家的旁支子弟,在家族中屬於可有可無的存在。
就連柳氏第三代子弟,也隻有在每一屆的家族內閣選舉之際,才有幸遠遠看見柳家族長一面。
即使是他們的頂頭上司柳文康,他一年都沒機會見上一次。
因此,這兩位大人物被人打死打傷,柳文山最多也就愕然一下,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話說那韓大師真是厲害啊!”
一說起十天前的事情,瘋狗仍舊向往不已道:
“雖然那天我們沒機會進場觀看戰鬥,但聽那些進去收拾殘籍的服務生說,那地面到處都是坑坑窪窪,就連牆壁上,也被人硬生生撞破了一個個大洞。”
“而且,聽聞裡面的房屋都被打得倒塌了,那場景簡直如台風過境一樣,滿地狼藉,根本沒法想像是人為的!”
“山哥,天下間真的有如此變態的人物嗎?”跟在身後的其他小弟紛紛好奇道。
柳文山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嘿嘿,你們當時沒機會親眼目睹,自然難以相信。”
“但你老哥我當時就在現場,親眼看著韓大師與族長交手,那真是打得天崩地裂,日月失色啊。”
“當時從前廳打到後院,一拳一腳之間,凡是被拳風掃中,那房子真的是一片片倒塌,簡直駭人聽聞之極!”
“你說人的肉身得強大到什麼水平,才能一拳一腳打破牆壁啊。”
瘋狗瞪大眼睛,喃喃驚嘆道:
“前廳那些牆壁還是用鋼筋水泥特意加厚過的,一堵牆起碼二三十釐米厚,我們要是被摔在上面,豈不是被摔成肉醬?”
“那還用說!你區區一個普通人,怎麼能與宗師相比!”
柳文山冷哼一聲,傲氣道:
“先天宗師聽說過嗎?那是陸地神仙般的人物。一動一靜之間,都能真氣外放,三丈外殺人於無形。”
“山哥,我們族長也是先天宗師啊,怎麼會被那個韓大師打趴下呢?”
瘋狗聽得一臉奇怪,疑惑道:
“按理說,族長都修煉了幾十年,一身修為應當更加深厚才對。”
“而那韓大師我曾遠遠見過一面,二十上下的年紀,估計大學都沒畢業,就已經如此厲害,莫非他是得到某個高人傳授畢生功力不成?”
身後的幾位小弟聞言,也紛紛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柳文山,期待他回答這個帶著些許武俠色彩的問題。
“咳咳,這個....”
柳文山頗為尷尬,畢竟他肚子裡也沒多少墨水,想了想,最終模棱兩可道:
“傳授畢生功力這種事,估計是不太可能的。我猜那韓大師肯定是個千年難遇的武學奇才,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能夠猜度的。”
“既然是千年難遇的武學奇才,那就可以解釋得通了。”
瘋狗聽得仰慕不已,贊嘆道:
“估計不用多久,不僅僅是我們族長,恐怕我們廣南的各大門派世家的老一輩,都沒人能打贏他。”
“到時候,這韓大師就算被尊稱為廣南第一人,也沒人敢反對了吧。”
其實,他們這些人也沒機會見識過其他宗師,但為了照顧柳家的臉面,哪怕是把韓樂吹捧到天上去,也沒人有意見。
“廣南第一人?這麼厲害啊!”
眾人都一片恍然。
是啊,既然韓樂都是廣南第一人了,那我們族長能和他對戰這麼久,也算是了不得的成就了。
柳文山見眾人一副深明大義的模樣,眼中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
正當他想要繼續吹噓幾句的時候,忽然門口傳來一道不屑聲音:
“韓樂是廣南第一人?呵呵,其他的宗師承認了麼?”
“誰!誰在那邊偷聽?”
柳文山猛然一驚,當即停下腳步,扭頭望去。
就看得莊園的大門口處,正有一名臉色紅潤的唐裝老者站在那。
老者穿戴一身灰色唐裝,雙手背在身後,身形挺得筆直,氣勢如山如嶽。
在他身旁,還有一位華貴青年以及一排黑衣壯漢束手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