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詩婷聞言,心中微微一嘆。
她們這次遠道而來,要是連任浩一面都沒見過就回去,那明顯是無法向師尊交代的。
她原地沉吟片刻,突然美眸一亮,對著姜紹輝果斷道:
“師弟,跟我走!”
姜紹輝仍舊悶悶不樂,眼帶不解道:
“師姐,難道我們就這樣回去了,到時怎麼向師尊交代?”
賀詩婷不知想到了什麼,美眸中泛著異彩道:
“誰說就這樣回去了,我偏不信堂堂十大道派之一的昆侖派,就找不出一個能幫忙說和的人,我們現在就去找韓樂韓師兄。”
“論昆侖派十傑排名,他還排在邱高博上面呢!”
姜紹輝微微一怔,隨即欣喜萬分道:
“是極,聽聞韓師兄頗為好客,而且手段了得,應該能幫到我們的。”
與此同時,天水峽主殿之中,忽然響起陣陣悶雷聲,震徹全府。
韓樂面前,正有一團水桶粗大的紫色閃電在醞釀,不時散發出絲絲電芒,竄出數丈之遠,發出劈啪響動。
所過之處,連空氣都焦得躁動炸裂起來。
經過這一個月的反復推演,這門神術他已經基本掌握了要領。
但他也明白,雖然運轉已能做到收發如意,但跟人爭鬥還略有不足,想要爆發出摧山倒海的威能,起碼還得打磨數月。
韓樂微微搖頭,擡手一揮,卻是散去雷芒,轉身看向不遠處的浮屠血魔。
那血魔的體表仍舊黑霧籠罩,蜷縮成一團,但體型明顯增大了幾分。
他心神滲入其中,發現那截斷掌骨隻剩下一小節,估計不用多久就能完全煉化。
他淡然一笑,又返回蒲團上,正要繼續打磨神術,卻在這時,韓蕭忽然走了進來,拱手道:
“公子,府外有兩人慕名而來,說是有事拜見。”
韓樂聞言,伸手點向通天境,當即將天水峽外的情形倒影進來。
他瞥了那二人一眼,特別是留意到對方身上的服飾後,心中微微有些詫異,想了想便說道:
“應該是為了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那件事而來,你先去將他們接進來吧。”
吩咐完後,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並不急著出去,反而召了一人前來。
片刻不到,那幾位前來投靠的妖修之一,其中以狐狸之身成道的玉面狐便走了進來,拱手見禮道:
“府主找小妖有什麼事嗎?”
幾個月前,玉面狐與蛛娘、熊山君得到白素貞的賞識,以客卿的身份加入天水峽後,感覺修為增漲甚大,比在海外那些荒廢之地不知快了多少倍。
特別是玉面狐,已經隱隱觸摸到突破元嬰的契機,是以對這種機會十分珍惜,對韓樂這位府主也頗為恭敬。
聽到召喚,根本不做遲疑,當即便趕了過來。
韓樂笑了笑,若有所指道:
“之前聽你們說過,曾經與玄門弟子產生過私怨,因此想讓你去招待一番,也算化解昔日舊怨。”
玉面狐心中有些怪異,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天鷹門弟子。
但那應該是蛛娘的問題,讓她出面才是最應該的啊,怎麼獨獨叫自己?
他帶著一肚子疑惑出去,來到主殿上,一看到賀詩婷二人,雙方都是怔了怔。
姜紹輝下意識退後幾步,就要祭起法寶,但瞬間又醒悟過來,眼帶疑狐道:
“奇了,你不是海外妖修嗎,怎麼會出現在這?”
玉面狐念頭一轉,當即弄懂了韓樂的意思,不由苦笑上前道:
“原來是你們,去年由於我修煉出了岔子,陷入了魔障,居然想要以人類血肉來煉丹入藥,便擄了你們到海外。”
“這是我的過失,在此給你們賠禮道歉了。”
賀詩婷看到這名妖修出現在這,似是聯想到了什麼,連忙擺擺手道:
“玉面郎君過謙了,後來蛛娘不是阻止了你,又將我們送了回去麼?當時她還指點了我們一番,也算受益匪淺。”
“如此說起來,還得感謝玉面郎君給了我們這個際遇呢。”
玉面狐嘆道:
“雖然如此,但我每每想及此事便心中懊責,你們能原諒那是再好不過了。”
見對方仍舊看著自己,它微微一笑,又道:
“如今我與蛛娘它們都是天水府的客卿,方才韓府主讓我出來接待客人,原來是這個緣由。”
賀詩婷二人見這種級別的妖修,居然也投靠了韓樂,心中不驚反喜,覺得這件事找到韓樂頭上,理應是穩了。
他們相談了片刻,韓樂這才緩步走了出來,賀詩婷二人連忙站起見禮。
韓樂似乎猜到了他們的來意,便笑道:
“兩位是要見任師兄麼?”
賀詩婷微微一嘆道:
“那邱師兄不肯為我們引見,想來想去,這倘大的昆侖派我們隻聽說過幾人名字,而韓府主您便是其中之一,因此才冒昧找到府上。”
韓樂心中搖頭一笑,倘若是這種原因的話,自己要是帶這二人前往,說不定那邱高博就會以為自己在故意打他臉了。
不過這念頭隻是一閃而過,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不提邱高博的十傑排名比自己還靠後,單單最近聽到的一些傳聞,他也明白此人過得有些屈憋了。
等到下次大比,對方還有沒有資格坐在十傑弟子之位,已經要打個問號了。
想到這,他忽然念頭一轉,要是邱高博被逼退位,那接下來又會是誰來頂替呢?
賀詩婷見韓樂陷入沉思,久久沒有答復,還以為他也很難做到,心中不由一嘆道:
‘說起來,這卻是有點為難他了。之前是自己想漏了一件事,聽聞任浩乃是氏族一脈的弟子,後來又入贅了程氏,韓府主即使是十傑弟子之一,但也不一定能隨便求見任浩的。’
想到這,她美眸黯淡下來,臉上劃過一絲失望,勉強笑道:
“倘若這事讓韓府主難做的話,那就不用麻煩了。”
韓樂微微一笑,擺手道:
“倘若隻是見一見任師兄的話,那還不算麻煩,你們跟我來吧。”
說罷一甩衣袖,一道煙霞原地升起,裹著兩人便離開了天水峽,徑直往蟠龍淵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