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老若有深意的瞥了他一眼,緩緩點頭道:
“閣下的確好手段。”
他仍不相信有人習得如此逆天之術,不過暫時挑不出毛病,那也是對方的手段不俗。
場中不但他不信,九成以上都笑吟吟不語。
畢竟能修煉到尊者層次,都不是傻帽蠢貨,紛紛低聲密語,猜測其中的隱秘。
蕭宗主笑道:
“任道友,還請上座。”
任海鵬心中大喜,來到上殿拱手一禮,便挨著遊正志身旁坐了下去。
下方眾人見遊正志與任海鵬兩人破了例,也有些蠢蠢欲動,正要打算露一手。
卻在這時,眾人忽然似有所覺,齊齊擡頭望去。
隻見一團火球般的耀光,自天際疾射而來。
玄陽宗各大長老看著來人,面色各異,或討厭、或欣喜、或皺眉,態度不一。
片刻後,這團耀光飛到近處,也不斂去熾烈氣浪,直接撞在高台上,震得整座山峰微微一抖。
隨著耀光散去,緩緩顯出一名冠玉青年。
此人鳳表龍姿,身穿明黃袍,頭戴紫霄冠,骨架高大,顧盼之間,自有一股英明神武之氣。
韓樂見此人頂上雖然沒有現出罡花,但體態健壯,氣息雄渾,一呼一吸似鼓風雷動,十有八九是體修入道。
而且此人的修為十分精湛,絕不比靈修的元嬰三重遜色。
他略一沉吟,轉頭問道:
“知不知這是誰?”
孔星傑微微搖頭,說是沒見過。
即使是見多識廣的郭道人,也皺起了眉頭。
然而高台上的蕭宗主,看到此人現身,卻是歡蔚之極,笑道:
“俊達總算來了。”
那冠玉青年略一躬身,道:
“孩兒剛剛出關,來得晚了,還請宗父恕罪。”
蕭宗主哈哈一笑,擺手道:
“小事一件,何必掛齒。”
郭道人這時似乎意識到什麼,低聲道:
“貧道想起來了,此人名為蕭俊達,乃是蕭宗主的養子,聽說從小就被送到外面修真,沒想到已經學成歸來了。”
蕭俊達瞥了一眼在座眾人,忽然皺眉看向遊正志與任海鵬二人,道:
“宗父,他們不是本派長老吧?”
作為晚輩,他這般堂而皇之的詢問,明顯有點不尊卑分,但蕭宗主卻絲毫不以為意,甚至將二人的情況說了一遍。
蕭俊達聞言,不由冷笑連連:
“割顱不死之術,救回死人?”
他轉過身,對著蕭宗主拱拱手道:
“宗父,既然他們擁有如此本事,孩兒頗感興趣,能否讓我試試?”
蕭宗主對這位天賦妖異的兒子十分愛惜,當即點頭道:
“俊達要是有想法,盡可一試。”
蕭俊達緩步來到遊正志面前,眯眼看著他。
不知為什麼,被對方這般盯住,遊正志心中有種發毛的感覺,強自鎮定道:
“不知少宗主想要怎麼試?”
蕭俊達眼中噙著一絲譏笑,道:
“既然你自稱割顱不死,那我也不欺你。”
說罷,也不取出武器,直接伸手掐住遊正志的頭顱,十分野蠻地用力一捏。
就像西瓜爆裂一般,隨著哢喀一聲,堅硬頭骨竟然被硬生生捏爆。
他動作不停,像抓小雞般將殘軀舉起,雙手擰著其肢體往外一掰,竟強行將其撕成兩截。
剛才遊正志展示時,一滴鮮血都沒有噴出,但此刻不知為何,殘肢遍地,血雨激濺,就像死翹翹了一樣。
蕭俊達冷哼一聲,將殘肢隨意丟棄,不屑道:
“區區苗疆藏屍術,也敢造謠惑眾?”
因外出時獲得某種機遇,他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術,能看破虛妄,一眼就看穿遊正志將自身魂魄藏在衣袖中的蟲獸裡面,然後將軀殼煉成屍身罷了。
他剛才將對方的蟲獸屏蔽,讓其無法施展藏屍術,接著當場將腦袋擰下來,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殺氣騰騰,轉過身冷眼直視任海鵬,沉聲道:
“你不是自稱能救活死人的麼?你師兄死在面前,來給我救活看看!”
任海鵬兢懼於對方的威勢,眼看著師兄慘死卻不敢妄動,甚至在對方澎湃的威壓下,渾身顫顫震抖,竟然連半句話都說不出。
蕭俊達面帶不屑,譏笑道:
“像你這種蒙詐小人,有何資格成為我玄陽宗供奉,給老子滾!”
他一隻大腳猛地竄出,直接踢中對方的兇膛。
元嬰三重的體修,爆發力何等恐怖,當場就將任海鵬的骨骼踢爆,軀殼像斷線風箏般飛起,摔倒在數十丈外,直接癱屍一般動也不動了。
蕭俊達當著眾人的面,野蠻地轟殺二名尊者,如此強橫姿態,讓不少人都微微變色,甚至有人驚得站了起來。
一位長老看不過眼,皺眉喝叱道:
“蕭俊達,今天宗主設宴款待八方賓客,你為何一來就搞得烏煙瘴氣,想要逼走眾人不成?”
蕭俊達對他的喝罵根本不以為意,反而不屑一笑道:
“這二人不是說擁有特異秘術旁身的嗎,師侄隻是試試手而已,他們不學無術,這能怪我了?”
蕭宗主眉頭一皺,輕嘆道:
“俊達,即使如此,你也不該下死手的。”
蕭俊達若無其事,淡淡道:
“他們既然敢妄以虛假之術欺騙宗父與各位道友,這不是自尋死路嗎,孩兒也隻是看不慣而已。”
陪坐在蕭宗主旁邊的那名華貴美婦,忽然展顏一笑道:
“俊達也是意氣之心重了些,夫君就不要責怪了。”
蕭宗主緩緩點頭道:
“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孩兒明白。”
蕭俊達微微躬身,來到蕭宗主左首下方坐下。
之前出言喝罵的那位長老見狀,雖然有些氣憤不過,卻也隻得暫時作罷。
他回到座位後,對著一旁的秦長老陰沉著臉道:
“宗主如此寵愛這小兒,這是何其不智啊。”
“師弟你也看到了吧,這小兒現在還將我等放在眼內麼?”
秦長老似乎習以為常,淡淡道:
“十天後便是遺跡之爭,宗主還得依靠此人對付駱永浩,現在怎麼敢開罪他。”
那長老黑著臉,道:
“老夫偏不信,沒有此人坐鎮,我玄陽宗就打不贏碧濤宗了。”
“在座這麼多賓客,怎麼也能挑選出幾個強者,等遺跡之爭過後,看我怎麼踢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