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為‘咫尺飛梭’,擁有虛空挪移的功效,範圍覆蓋數百裡。
隻需知道對手的大概位置,就能借助此物送人挪移過去,要是範圍在三百裡內,十息時間就能出現在附近。
馮天佑將蔡和延挪移過去後,忽然又取出幾張黑色卡牌。
孫清揚等人各自分到一張,依言掐碎後,當即化作星光黑點,從他們的體表滲入,倏忽又隱遁不見。
此術牌名為‘同源映照’,乃是離魂島的神術之一。
外人隻要將這些黑點滲入體,之後不管看到、聞到、碰到什麼東西,都能共享出來。
接著,馮天佑再次施展出‘貫徹八方’之術,周遭百裡內但凡有道派之人出現,他們幾人都能隨時感知得到。
如此一來,就能借助飛梭挪移的能力,將人穿送過去截殺。
隻不過,如今接連動用底牌,他的法力損耗不少,必須打坐恢復,否則一會挪移傳送都做不到。
譚華茂滅殺劣魔後,行了沒多久突然停下,側身望去。
隻見那邊的半空中,忽然撕裂開一條裂縫,一艘小型飛梭隨著亂流破虛而出。
來到近前後,飛梭投下一束光線,降下一名身材瘦削的青年道人,拱手道:
“譚尊者,在下森羅殿蔡和延,不吝賜教。”
譚華茂打量他幾眼,點頭道:
“修為還過得去,勉強可一戰。”
說罷,他劍訣一指,瞬間疾電如虹,飛掠而去。
蔡和延看著如此迅猛的劍光,心神為之一奪,大叫道:
“不妥!”
他縱身一躍,想要強行躲避,然而雙方距離太近,百丈內劍光轉瞬即至,剛偏移數寸,就被其洞穿而過。
他痛得悶哼一聲,跌倒在地。
譚華茂卻皺了皺眉,召回劍魄,旋即合上雙眸,以劍眼視察周圍。
瞬息後,他目光閃過一絲淩厲,仰頭長嘯一聲,劍魄疾射而出,劈在某一空白處。
那兒當即傳來一聲嚎叫,慚慚顯出蔡和延的身影。
他低頭看著兇口處的血洞,眼中帶著無邊驚恐,想要說些什麼,突然軀殼破裂成數截,癱軟倒地。
譚華茂凝神片刻,眉頭一皺,見又一個蔡和延出現在數十丈外,正吊兒郎當的看著自己。
蔡和延微微一笑,感嘆道:
“譚尊者的戮劍術果然銳利無匹,我的寶貝連一劍都擋不住。”
譚華茂禦劍疾飛,蔡和延又露出驚慌之色,轉身想逃,然而飛出兩丈不到就被一劍洞穿。
他哀嚎大叫,軀體已經四分五裂,卻詭異的沒有血水,地上隻有一堆屍骨。
譚華茂沉吟片刻,也不進行搜索,繼續駕馭劍氣,往前方緩緩飛行。
就這般飛了兩三裡,他忽然立定身形,看向左邊。
見左邊一塊巨石上坐著一人,對他微微一笑,拱手道:
“譚尊者,又見面了。”
他話音未完,一道劍芒從虛空躍出,哢嚓一聲將其一分為二,倒地化作一堆屍骨,被風一吹便飄散成粉末。
然而譚華茂並未收回視線,冷眼掃視著四方,似乎在搜索著什麼。
背後嘿嘿一聲大笑,蔡和延無聲無息出現,負手道:
“譚尊者難道在找我?”
譚華茂臉色平靜,沒有繼續動作。
倘若他所料不差,這應該是迖魔寺的秘術“跗骨屍兵”。
施展這門秘術後,本體隱匿於虛實之中,想要將其殺死,前提必須把這些依附著一絲魂魄的跗骨屍兵全都毀盡方可。
當然,這種秘術也存在一絲破綻,那本體不能距離跗骨屍兵太遠,否則無法操縱,因而他的藏身點就在附近。
他冷然一聲,也不轉頭去看那個蔡和延,反而掐訣一祭,隻聽平地響起一聲驚雷,一道亮光從虛空透出,似乎天地都被劈開一條裂縫。
這是全真派戮劍一脈的神術‘萬化戮絕’,這一劍可將方圓兩百丈內的生機一刀斬絕。
不管是藏匿者,還是萬千分身,在這種神術下都會分崩離析。
見他如此施為,身後的蔡和延似乎感到不妥,猛地大喝一聲,方圓百丈內慚慚顯出上百個慘白團點。
每個光團有一人高下,裡面都藏著一個蔡和延,此刻就像大難臨頭一般,發瘋地往四面八方逃去,也分不出哪個是真是假。
然而上百個蔡和延,雖然飛遁速度不慢,但又怎麼可能快得過劍光。
不過片刻,譚華茂掐訣完畢,手捏法印向上一指,剎那間,劍光如井噴一般,堪比箭雨盛況。
待煙塵過後,方圓兩百丈內,上百個蔡和延全都灰飛煙滅。
譚華茂默默觀察片刻,將劍魄收起,正要離開。
然而卻在這時,身後忽然又傳來一聲桀桀大笑,蔡和延自虛空中踏出,施禮道:
“譚尊者,輸贏未判,何必急著離去?”
蔡和延纏著譚華茂這一幕,孫清揚等幾人也借助馮天佑的神術,將一切收至眼底。
邪派這次參戰隻有七人,數量連道派三分一都不及,因此絕不能行差踏錯,否則下場就是徹底覆滅。
而纏鬥全真派弟子這一環,更是重中之重。
蔡和延雖然得了諸派長老之助,施展出了跗骨屍術,但未曾跟全真派弟子對戰過,因此心中也沒有把握把握。
此刻看到他竟然將譚華茂輕松托住,都不免舒了口氣。
亟天教歐陽浩微微一笑道:
“馮師弟總算不負眾望,看他這種神態,應該還能阻止譚華茂一時三刻。”
他們如此大費周章,並非不無道理。
畢竟劍修的劍遁十分迅捷,而且不懼圍殺,哪怕他們全部出動也沒用。
即使強行圍攻,他們這些人隻怕也得付出幾條性命,到時又拿什麼跟道派爭?
對於這種級別的強手,暫時隻能以纏鬥為主。
阮媚娘拍了拍高聳兇脯,僥幸道:
“幸虧全真派弟子一向不報團,要是這次來得幾人,隻怕會是一場劫難。”
孫清揚笑道:
“自從鬥法盛會締結開始,全真派一直如此,從未破例。”
“這次就算他們派來兩三位弟子,我等也不可能退縮,最多是想辦法應付罷了,不死總是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