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駕遁胎息之氣的情況下,他不便開口說話,因此用法寶試探一下。
如今見飛艇不僅沒有停下,反而繼續向其他方位飛去,心中愈發肯定之前的猜測。
因為飛艇裡面,還有龔正坤的族弟,怎麼會隨隨便便改變方向?
而且,這次出行算是龔正坤交付的‘重任’,他不想丟掉立功機會。
無法可施之下,他唯有全力操縱寶錐,轟炸著飛艇頂層的龍首雕像。
這龍首雕像一旦被毀,飛艇的防禦層也就驟減八成。
韓樂糾正好飛艇的前進方向後,便淡定自若的返回大廳中,先是搜刮了一遍乾坤袋。
翻出十數樣零零散散的東西,一並收了起來。
隨即,他手中拿起一塊菱形令牌,眯眼打量片刻,暗忖道:
“難道剛剛接連抵擋幽影刺與奪命箭攻擊的寶貝,就是這塊令牌麼?”
隻是掃了幾眼後,發現整塊令牌光芒暗淡,就像失去了靈性。
可是,此物方才在激鬥中並沒有受創啊。
難道是此物並沒有完全煉化,失去主人後,原本寄存的精血也就失去了靈性?
達到法寶級別的物品,多多少少帶著一絲靈性,經過血祭煉化後,隻需附上一點真元便能操控自若。
看來龔正坤手中的這塊令牌,顯然到手沒有多久,還不曾完美祭煉,否則今天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卻在這時,韓樂忽然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角落,淡淡一笑。
隨即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塊玉符,丟在那邊道:
“龔師弟,還要躲下去嗎,假如不想灰飛煙滅,那就自己進入玉符寄托魂魄。”
話音落下沒多久,一條虛虛散散的魂魄,猶猶豫豫的從那處角落飄了起來。
來到玉符邊,就這樣一溜煙鑽了進去。
正是龔正豪的魂魄無疑!
剛才韓樂為了追擊程浩,倒是不及將其徹底斬殺。
如今想來,留著此人還是有點用處的。
將玉符收了回來,他看著裡面那個若隱若現的小小虛影,與本來的龔正豪別無二緻,隻是此刻表現得一臉惶恐的樣子。
韓樂淡然一笑,拿著玉符來到飛艇的檐欄邊,指著龍首雕像處的那人問道:
“先回答我,你可認識此人?”
“倘若有半句假話,讓你試試什麼叫魂飛魄散的滋味。”
龔正豪丟失了肉殼,假如魂魄也失去寄托,哪怕曾經是修真者,也隻能在世上維持數天罷了。
更別說,面前此人時刻都能把自己從世間抹除。
因此他根本不敢有所隱瞞,老老實實道:
“這人我並沒有見過,不過看他的面相,似乎與我族兄的一個手下有些相似,應是那人的族弟胡陽。”
“兩年前,聽說此人是凝胎境二重的修真者,目前是什麼修為就不知道了。”
韓樂想了想,指著不斷轟炸飛艇的那道紅芒,問道:
“那是什麼東西?”
龔正豪回答道:
“應該是奪心錐無疑,之前一直是胡陽的大哥胡俊使用,擁有專破法寶的功效。”
韓樂瞥了他一眼,耐人尋味道:
“倘若我以你的魂魄為要挾,命令此人退走,你說他會不會答應?”
龔正豪聞言,卻是驚恐失色道:
“不要!千萬不要啊!”
韓樂似乎早有預料,淡然一笑道:
“說說看,原因何在?”
“事關我的性命,胡陽區區一個下人,絕對不敢貿貿然做主,他必定會折返稟告我族兄。”
龔正豪在玉符中苦苦哀求,驚慌道:
“隻不過,我族兄要是得知我還沒有徹底死透,
他不僅不會惻隱我的遭難,反而顧慮我會不會洩漏龔氏的秘密。”
“因此,他必定會千方百計置我於死地。”
“就算這些不提,我這次壞了家族百年大計,依照家規,也會落得死無全屍的下場。”
“現在我已是落難的殘魂,還望師兄憐我一命。”
“師兄但凡有哪方面的疑問,我絕對傾囊相告!”
盡管他修為方面差強人意,但頭腦相當靈活,看得清現狀與得失。
若是換成其他人,早就急不可待地表明自己的價值了。
另外,在這種形勢下,韓樂要是還放自己回去,那真是蠢到無藥可救了。
所以,他早就不寄厚望。
韓樂放聲大笑,道:
“那是不是意味著,倘若我就此死掉,你也沒本事活下去了?”
龔正豪苦澀一笑,頹廢道:
“事實便是如此。”
韓樂點點頭,忽然轉移話題道:
“你身上那塊令牌,到底什麼寶物?”
龔正豪連忙回答:
“此物叫‘幽幻令牌’,乃是我族兄前幾天所贈,能夠抵禦三次法寶轟擊。”
“次數用完後必須用精血真元祭練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恢復使用。”
韓樂可有可無的點點頭,便不再說話。
過了片刻後,龔正豪猶豫的看了韓樂一眼,躊躇著開口道:
“有件事,還望師兄需知。”
韓樂擡頭看著他,道:“說說看。”
龔正豪心中琢磨了一番措辭,以十分恭敬的態度道:
“盡管那胡陽仍在尾隨我們,但他一旦醒悟過來,飛劍傳信召喚我族兄等人前來,那威脅就大了啊。”
此時此刻,他明白自己想要苟活,必須彰顯出自己的價值,才能維系下去。
韓樂點點頭道:
“這事當然要有所防備,不過我可以先試一試此人的脾性,接著再作定奪不遲。”
龔正豪眼帶驚奇,詫道:
“哦,短時間內,師兄也能測試出一個人的脾性?”
韓樂淡然一笑,道:
“且看我的本事。”
說罷,他背著手來到飛艇檐欄,揚了揚手中玉符,第六層禁制瞬間撤去。
隨即,他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塊玉石,隨意拋了出去。
胡陽一直在想方切法破開防禦禁制,此刻發現一處禁制突然打開,臉色不由怔了怔。
見一名陌生修者負手站在那兒,若無其事的向外拋出一物,這才反應過來,猛地操控奪心錐轟向那邊。
韓樂淡淡一笑,一揮手又把禁制恢復。
奪心錐轟來,飛艇微微震動,他卻是毫發無損。
胡陽心中古怪之極,不知對方冒著生命威脅拋出去的,究竟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