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司馬盈,美眸忽然一亮,稍稍高看韓樂一眼:
‘我還以為他真是鄉野蠻夫呢,原來也懂得分寸啊。’
‘他方才看似狂妄,事實上卻是強烈拒絕婚約的態度。’
‘這樣一來,我們司馬家就不會與他斤斤計較,外人也會把這次事件,當成一個談資就淡化了。’
‘最多別人會說他審美有問題,連徐麗穎這樣的絕美少女都看不上。’
現場之中,腦袋轉得快的人不止司馬盈一個。
沒多久,很多人都意識到韓樂這樣做的含義,紛紛暗自點頭。
“這小子雖然粗陋魯莽,但多少還有點小聰明的。”
“就是處理這件事的方法,有點粗鄙不堪,最起碼是把秦美人兒惹毛了。”
靜坐於角落,一名體態修長,穿戴燕尾服的青年男子淡淡點評道。
四周一群人,隱隱把他拱衛在中心,聞言搖頭失笑道:
“秦美人兒可是我們帝京數一數二的羙女,結果今晚居然被人數落,更是當場拒絕了婚約,秦美人兒估計記恨他一輩子了。”
事實上,記恨一輩子怎麼可能夠!
此刻的徐麗穎,簡直是渾身細胞都被氣得顫抖。
一雙羙眸,已經快要噴出火氣來!
她長這麼大以來,自身的美貌何曾遭人質疑過?
紅顏禍水、大學校花、帝京第一佳麗,無數贊譽的稱呼落在她頭上。
盡管徐麗穎沒有去理會這些,但心中多少有些沾沾自喜,畢竟哪個少女不喜歡受人追捧呢?
但韓樂居然說她長的普普通通,甚至當眾拒絕婚約!
盡管她也明白這隻是一個籍口,但心中仍舊十分不好受。
特別是她看著韓樂的臉色,從那淡然自若的姿態,的確感受到韓樂根本沒把她放在眼內。
這一點,更是深深刺痛了她的自尊。
‘忍住,,一定要忍住,千萬別被他氣倒了!’
徐麗穎氣鼓鼓的撐著下巴,強忍著用小粉拳去打韓樂的衝動。
倒是一旁的司馬淳,淡然搖搖頭,收回右手,隨即對歐陽傑道:
“歐陽公子,你這個外地表弟,脾性十分有趣啊。”
“若是有空閑的話,一定要把他帶出來聚聚舊。”
“他這個朋友,我司馬淳可是十分欣賞的。”
司馬淳從來沒有把韓樂當成競爭對手,也隻以為眼前這一切,都不過是場鬧劇。
隻要自己站出來,什麼事情不能擺平?
隻不過,這次韓樂低頭服軟的方式,有點特殊罷了。
“會的,會的。”
歐陽傑勉強擠出一絲笑臉,但心中卻是苦惱不已。
韓樂既然把一切都挑明來說,那麼之前的計劃顯然沒有成功。
甚至他還在暗自擔憂著,韓樂是不是已經把歐陽家的謀劃都窺穿了。
到時侯韓樂一旦大發雷霆,可不是他歐陽傑能承擔得起的。
倒是站在二人身後的徐達誠,低聲冷哼道:
“幸好這小子還不算太蠢,當場就認慫了,要不然哼哼!”
“不過,,,他剛剛說的女徒兒,真的比我六妹還要美艷嗎?”
徐達誠正暗自嘀咕時,耳朵忽然一痛,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
“徐達誠,你是不是活膩了!”
……
這次事件,原本有可能引起兩大豪門爭鬥的導火索,居然就以這樣一個匆促方式結束了。
帝京的貴族子弟,自然都不是蠢人。
他們驚愕了片刻後,便當即醒悟過來。
“那小子看似乖張狂妄,自高自大,實際上是變相低頭服軟了,隻不過服軟的方式有點特別而已。”
“你說的對,此子找了個還算過得去的方式下台,不至於當場出醜。”
“否則的話,他要真敢迎娶徐麗穎,那豈不是完全不把司馬家與司馬淳放在眼內?”
“他還算有點小聰明,懂得用這種方式,把這個燙手山芋丟掉了。”
諸多貴族子弟,私底下議論紛紛。
而帝京各大豪門世家的高層,卻根本沒把這次事件擺在心上。
徐家與司馬家的婚姻,是絕對拒絕不了的,根本沒人能阻止。
哪怕是徐家老太爺也拒絕不了,歐陽家更不行。
因為歐陽家的對手,不單單隻有帝京第一豪門司馬家,還有它身後的華夏第一家族!
當天晚上,一個奢華酒店大廳中,正有一群年輕人聚集。
“帝京五大豪門之中,以司馬家底蘊最深,勢力最為強大。”
“他背後更有傳說中的西涼孟家,我們華夏的頂梁柱。”
“外人都知道司馬老太爺與孟家那位,是世代姻親。”
“隻要孟家屹立在世,司馬家就絕不會倒!”
“而兩相比較,盡管徐家與歐陽家都是帝京五大豪門之一,但底蘊最差,根本比不上司馬家。”
為首的那人,正是之前坐在客棧角落,身穿燕尾服的青年男子。
“陸哥,那你的意思是——?”
潘博竟然也在場,遲疑著問道。
“目前這種情況,隻要徐老太爺還沒有老糊塗,那就絕不敢得罪司馬家。”
陸姓男子嗤然一笑,淡淡說道:
“否則,即使他與歐陽老太爺聯合起來,都不一定能鬥得過司馬家。”
陸博遠,帝京年青一代赫赫威名的傑出人物。
盡管陸家在當地算不上豪門大族,但陸博遠憑借自己的聰明與能力,組建了一家商貿投資公司。
很多富家大少都跟著他,共同投資、建廠、理財等等,發了一筆橫財。
所以盡管陸博遠底蘊比不上最拔尖的幾位,但與秦軒之類相比,卻是相差不大。
“如此說來,之前隻是徐家想要待價而沽,把徐麗穎的身價擡起來賣,順便試探一下司馬家交換利益的底線?”
潘博若有所思,接口道:
“今天司馬淳親自出面,顯然已經給足了徐家價碼,而歐陽家的人也徹底斷絕了念頭。”
“看來那小子根本沒什麼靠山,隻是歐陽家推出來的替死鬼罷了。”
“隨時都可以拋棄,以此來平息司馬家的怒火!”
說到這,潘博狠狠的一拍桌面:
“早知如此,老子當時就應該派人把他打成殘廢。”
“我就說嘛,區區一個歐陽家遠房子弟,憑什麼囂張?”
“呵呵,現在你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我看你還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叫囂!”
說著,潘博臉上劃過一絲怨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