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楊慕詩更清楚,到了那種高度,先天宗師已經威脅不到他們。
人家隨時都能調動武裝部隊,根本無視什麼先天宗師。
就算是武榜前三的身份,秦老太爺也絲毫不懼。
楊慕詩嘴角動了動,始終沒有說出口。
她與韓樂終究不熟,也不是親戚關系,勸太多反而適得其反。
隻不過,楊慕詩心底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看來他也沒柳妙煙說的那樣出神入化啊。’
‘說來也是,就算是再強大的武者,能力終究有時窮,能伸能縮,順應潮流,方是大英雄。’
就在場中眾人懷著各種心思的時候,門口終於傳來一陣陣嘩然聲。
帝京大少,秦軒終於來了!
在一陣陣清脆的腳步聲中,一名風度翩翩的俊逸青年,在眾人的擁簇下,緩步而入。
在他身後,跟著一名剃著闆寸頭,眼神如刀如劍,氣勢凜冽的彪悍中年。
中年人渾身肌肉鼓突,額角高懸,一看就是擁有真功夫的人物。
俊逸青年站在那,盡管沉默不語,卻無形中成為全場的焦點。
所有人的眼神都彙聚在他身上,就算是馮家族長馮徳倫在他面前,都不自覺低矮了一大截。
青年負手一步步走來,眼神掃向地上的馮左章與秦玉堂時,臉色淡然如一,似乎看到跪在地上的那人,不是自己的三弟一般。
單單這一點,韓樂心中不由高看他一分。
兇有丘壑萬千,眼裡風雲無煙,乃當世豪傑也!
秦軒的養氣功夫,明顯要比馮徳倫更勝三分,而他比馮徳倫最起碼年輕三十歲!
“我是秦軒,不知這位先生是——”
秦軒擡眼掃視一圈,最後定格在韓樂身上。
終究在場的人,隻有韓樂還能悠然自得的坐在那。
其他人,就算是陳必貴陳玉龍這等陳家子弟,見到秦軒,臉上都閃過一抹緊張。
‘這個陳家傍上了大人物啊?區區一個省城小地方,居然能出現這種人物,面對我都能氣定神閑?’
‘他要麼是自以為是到極點,要麼就是真正兇有丘壑,放眼天下的人物。’
秦軒心中瞬間便給韓樂下了決斷。
隻不過,很多時候他碰上的,都是一些自以為是的跳梁小醜罷了。
而此時,跟隨而入的馮徳倫,已經嘿嘿冷笑道:
“軒公子,這位就是省城陳家的保護傘韓樂。”
“你可能不知道,他在這大半年之中,接連踩下了首富齊家、通州盧家、蔣家、薛家......”
“所以有些自以為是了,居然敢得罪到秦家頭上來!”
聽完馮徳倫的話,秦軒隻是微微頷首,不動聲息。
區區齊家蔣家薛家之流,怎麼可能放在秦軒這等帝京才俊眼中。
平時跟他來往的人,都是位列帝京高層的人物,哪怕是手下的小弟,大多都是三品大員之子。
也就盧家略微入得法眼,但也僅僅值得關注一下罷了。
然而,接下來馮徳倫的這句話,卻是當場讓秦軒駭然失色,心中泛起驚天巨浪。
“哦,軒公子,他還有個稱呼,叫什麼廣南韓大師,是獵鷹戰隊的指揮官,省城部隊的少將來著。”
“估計他就是憑借這個少將的虎皮,才不把您們秦家放在眼內吧。”
馮徳倫不屑的哈哈大笑,看向韓樂的眼神,全是幸災樂禍之色。
而原本一直氣定神閑,兇有丘壑的秦軒,早已經神色大變,脫口驚呼:
“他就是廣南韓大師!?”
四周眾人均是一愣,怎麼聽秦軒的語氣,好像對廣南韓大師這稱呼十分吃驚的模樣?
莫非這個稱呼,還有什麼奇特之處不成?
可是有關韓大師的事跡,眾人都有所耳聞了啊。
廣南韓大師、地下龍頭、獵鷹少將,最多是傳聞中帝京行政局boss,似乎對韓大師頗有贊譽。
不過那種傳聞,眾人都是半信半疑的。
就算是真的又怎樣,行政局boss贊譽過的人太多了。
隻怕以秦軒的身份地位,見過行政局最高負責人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面對韓大師,省城諸多世家可能會害怕,但他身為堂堂帝京秦家大少,怎麼會驚異和害怕呢?
場中之人,隻有楊慕詩的心中募然一動。
莫非秦軒驚異的是韓樂武榜前三、先天宗師的身份?
但這些身份,對秦家而言威脅不大吧。
就連通州盧家的盧星河,比起秦老太爺都遜色許多啊。
秦老太爺可是部隊巨臂,就算是退休下來,在部隊中仍舊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但接下來的一幕,卻是徹底顛覆所有人的認知,全都徹底傻眼。
隻見秦軒面帶驚容,快步上前,恭謹彎腰道:
“原來是韓大師親臨!秦軒之前有所不知,還望韓大師恕罪一二。”
他一邊恭敬說著,眼中還帶著一抹畏懼之色。
面對這位傳說中孤身硬撼一支勁旅的韓大師,就算是他,心中都壓抑不住澎湃的驚駭。
在場眾人可能不清楚,甚至他三弟秦玉堂也不清楚,但他秦軒又怎麼會不清楚韓樂的身份?
秦家是政權大族,早在韓樂大鬧倭國的時侯,秦家高層就飛快召集了核心子弟,在研究韓樂接下來引發的問題。
當秦軒第一次聽聞,有人能夠憑借一己之力,硬撼一支兩千多人的勁旅的時侯,就好像聽天書傳奇一樣。
但如今傳奇人物就在面前,他隻覺渾身發冷,遍體生寒。
‘原來韓大師真的是出自廣南省啊,難怪我來之前,老太爺百般叮囑我行事多加注意!’
‘沒想到這小小的一個廣南省,還真騰飛出了一條升龍來。’
秦軒心中驚駭萬分,臉色愈發恭敬。
盡管他聽說過韓大師的名號,卻還真不清楚,韓樂原來是陳家的保護傘。
終究陳家在廣南省隻是有些名聲,怎麼可能入得帝京大族的法眼?
而其他人則瞬間變得驚惶失措,駭然失色。
馮徳倫的笑容僵在臉上,手指還囂張指著韓樂。
他艱難的咽了口唾沫,下意識問道:
“軒公子,你這是...”
秦軒卻是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繼續恭立在韓樂面前,像小學生面見老師般恭恭敬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