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掌門賜下這門秘法後,才算印證了他的猜測。
韓樂這才明白,自己之前修煉的,隻是神術的表層,算是打下根基,唯有修煉接下來的操控法門,才算是徹徹底底將此術學全。
二者合二為一,才算是有資格榮登十一神術第二位,名字也得稍作修正。
‘誅滅神咒’,能施展出罰天之雷,布罡織網,威力堪稱風火雷電光暗之最。
修真者一旦身陷其中,瞬間就會被罰天之力煉化。
韓樂心中感慨,要是在鬥法盛會上學會了這門神術,估計與孫清揚的比鬥就不會那麼辛苦了。
但轉念一想,要不是自己為道派立下顯赫功勞,隻怕也沒資格獲得法門傳授。
而這門神術殺傷力極強,想要煉到高深地步,不知得耗費多少時間。
他微微搖頭,屏除掉腦海中的雜念,沉下心神,按照法門上記載的玄機,開始搬運起來。
紫陽門,後山洞府。
趙睿高坐在玉榻上,淡淡道:
“高卓,各大門派的邀請信發出去了?”
黎高卓答道:
“二十二家門派與氏族之中,除了星像教與魏家由於主事者不在,其他都已允諾,會在切磋之日前來見證。”
趙睿微微點頭,道:
“魏家家主前不久去了西夏國,估計鬥法之時能回來,至於星像教——”
他想了想,道:
“隨他們心意吧。”
黎高卓聞言,沒有多說什麼。
紫陽門掌控龍城數十年來,由於趙睿處事方式頗為溫和,設定的條件也不苛刻,因此赤旭山脈附近的門派都算服從。
唯有星像教頗為特別,這個門派是十數年前才搬來此地,似乎後台不凡,趙睿曾吩咐過門下弟子,讓他們不要輕易招惹,顯得有些避忌。
趙睿看上去心情不錯,笑道:
“再有八九天,為師就能將那件寶貝祭煉完畢,這段時間就由徒兒你來安排。”
“要是各家各派代表提前到來,你不可怠慢,務必招呼周到。”
黎高卓鄭重道:
“師尊寬心,徒兒明白的。”
趙睿點點頭,他打量一眼天色道:
“子時快到了,你先回去吧,免得我煉化那玄羽精時誤傷你。”
黎高卓躬身一禮,便快步走了出去。
趙睿擡手一揮,將洞府大門緊閉,旋即取出一根散發著濃郁靈氣的條狀玄藤,張口噴出一團法力,將其裹住。
而他頂上罡花則不斷旋轉,放射出一道道焰火,不停淬煉玄藤。
隨著時間流逝,玄藤的光澤也由玄色轉向赤色,整個大殿都充斥著灼烈之氣,接著又化作極寒,連空氣都幹燥得枯裂。
連續數次後,這地方的禁制已經支撐不住,不斷爆發出崩鳴聲,要是繼續下去,隻怕連府邸都要崩塌。
趙睿連忙停下動作,往另一座洞府走去,又重新開始祭煉。
如此一連祭煉了八天,趙睿手中的玄藤隻剩下指甲蓋大小。
他感覺火侯已足,便將焰火一收,將玄藤吞入腹中,在氣海磨合了片刻後,他緩緩噴出一團濁氣,長身而起道:
“終於功參造化,有這玄冰煞旁身,哪怕那人真的是元嬰二重,我也有把握勝之!”
他將洞外禁制撤掉,正要邁步而出,忽然挑了挑眉,朗聲道:
“不知是哪位道友在外面?”
他話語剛落,隻聽哈哈一聲大笑,一個高壯身影大踏步而來。
此人身高九尺,膀大腰圓,笑著看向趙睿:
“趙兄,小弟途徑此地,還想著與你喝上兩杯,豈料一等就是三天啊。”
趙睿愣了一下,旋即大喜道:
“原來是馬道友,你怎麼會來到這片地界的,快快入坐。”
那人也不推搪,含笑而入。
“前段時間,小弟聽從三世子的吩咐,抓捕那位盜取秘笈的北地蛟王,一路追殺至西部灣,可惜被它逃入大海,小弟也無法可施了。”
“想著紫陽門就在不遠處,便打算邀請趙兄與我一起,看看能不能擒殺此妖。”
趙睿略微一嘆,頗為歉意道:
“馬道友來得不是時候,為兄還有幾天便要跟人鬥法,一時間無暇抽身了。”
馬道友頗為詫異,旋即掐指一算,驀然驚醒道:
“是不是赤旭山脈有人成就了元嬰?”
趙睿微微搖頭道:
“並非如此,而是那位羅尊者的同門來了。”
馬道友臉色一變,道:
“你說的可是赤極門那位羅尊者?”
趙睿道:
“正是,這位羅尊者的師侄派人登門,要與為兄切磋鬥法,以此決定龍城的宿主。”
馬道友道:
“趙兄有多大把握?”
趙睿自信說道:
“要是十天前,為兄不敢擔保什麼,可那韓道友自恃修為高深,隨我安排時間與地點,此刻我已經煉化了‘玄羽精’。”
“又向賈道友借來一件防禦靈寶,倒是把握不少!”
“玄羽精?”
馬道友驚疑地看著趙睿:
“趙兄你連這種上古異寶也舍得自用?單這一根,價值就堪比半座龍城了吧?”
趙睿捋須一笑,淡淡道:
“寶物的價值就在於它本身的功效,否則隻能蒙塵。隻要我能留任龍城城主一位,多花些心機,未嘗不能搜集到更好的寶貝。”
馬道友放聲一笑,道:
“這倒是有意思了,小弟我倒要看看,能逼出趙兄你底牌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曲丘山,薩蘭谷。
由於韓樂與趙睿的地點就在這,隨著最後期限逐慚接近,周圍變得熱鬧起來。
天空中不時劃過一艘艘飛舟,流星疾閃,遁光不斷,卻是赤旭山脈附近各家各派的代表正在趕來。
風雷坊掌門呂泰滿面含笑,自降身份地在谷口迎接來客。
跟在他身邊的族侄呂不諱撇撇嘴,有些不耐煩道:
“叔父你好歹也是一門之主,有必要這般低聲下氣嗎?”
呂泰低聲罵道:
“住口!我風雷坊上上下下才九個人,不結交好友,憑什麼在這裡立足?”
呂不諱沒好氣道:
“趙尊者跟人鬥法,卻非要在我風雷坊門口動手,這是幾個意思?”
“倘若趙尊者贏了還沒什麼,要是輸了,那位韓尊者會不會遷怒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