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軒聖子,您死得不怨啊。’
霓虹心中苦澀一笑。
她原本自恃,若自己修成偽元嬰,不一定比韓樂遜色。
但見識到韓樂無漏金丹的恐怖後,她腦海中的所有報復念頭,全都風吹雨打去。
如此驚才絕艷的人物,就算數遍閻浮洲萬年歷史,也不曾有所聽聞。
哪怕是靈犀真君,當年蛻化出天品金丹時,都沒有這麼詭異可怖。
一旁的程老道,更是渾身忍不住瑟瑟發抖。
隻有他這種老不死,才能依稀看得明白。
韓樂之前的種種,其實算不上完整的金丹,還處於偽金丹狀態。
直到這一刻,徹底蛻化出七枚金丹種子,將七種絕頂法門糅合唯一,才成就了絕無僅有的混沌金丹。
“偽金丹境時,就能打殺偽元嬰,力壓玉軒聖子,等他修至偽元嬰時,那戰力得多變態?”
“即使面對真正的元嬰大能,也有一戰之力了吧。”
程老眼帶驚駭,心中突然冒出這種荒唐想法。
“嗖——”
韓樂收回混沌輪,威壓盡去,重新變成一名平凡青年。
但周圍所有兇獸與修真者,盡皆恭敬低頭,不敢與之對視。
“哥哥,我們還要繼續修行嗎?”
瑤兒見韓樂降下身影,忍不住上前問道。
韓樂正打算點頭,畢竟他還有一些東西沒有修煉完整。
聖品金丹雖然達成,但潭水還有不少,可以借此修成圓滿的天罡體,修煉好幾種殺手锏,乃至淬煉魂魄,煉制玄丹等等。
除此之外,他還打算將造化果實,煉制成最強底牌。
然而,當韓樂的澎湃精神力,不經意透過無窮禁陣,捕捉到外面某些談論時。
他瞳孔猛地一縮,一股洶湧殺意,透體而出。
那恐怖威壓,似要將諸天都壓塌。
“哥哥?”
“公子!”
“韓大師!”
瑤兒、程鴻達等人,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威壓衝擊得搖搖欲墜,不由驚惶大叫。
此刻的韓樂,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濃如實質,猶如地獄中闖出的殺神。
“沒事。”
韓樂緩緩合上眼眸,再次睜開時,隻剩下淡漠一片,就像一位失去情感的殺手。
修煉至今,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想要出手殺人!
哪怕遺址被重重禁陣遮蔽,但也無法阻擋著韓樂的精神力。
特別是窺破了昆侖戮仙陣後,他甚至可以通過昆侖派的某些秘法,稍稍操縱這個大陣。
盡管隻能動用絲許,但也威能無窮,可以讓韓樂的視線與精神力,穿梭整個遺址。
於是,遺址外的情形,諸多偽元嬰,如洪凱老祖、冰封上人等老祖堵門,盡數落在韓樂的探測之下。
包括外人的談論,包括炎黃族的遭遇等等。
“玄罡觀!”
韓樂雙手握得骨節發白,心中怒到極巔。
他怎麼也沒想到,玄罡觀作為至高無上的萬古秘派,居然會對一個毫不起眼的炎黃族痛下殺手!
要知道,炎黃族在一年半前,還隻是玄武域最偏僻荒遠的落後族群。
連隻有普通真尊坐鎮的蠻厥族,都能侵犯炎黃族。
可知當時的炎黃族,渺小得何等低賤。
就算現在奮發強盛起來,真尊的數量也不超過五十之數。
如此一個卑微種族,玄罡觀居然直接出手鎮壓!
“好,好一個霸道絕倫的玄罡觀!”
韓樂怒極。
大長老、杜康、三長老、五長老...
盡管韓樂與炎黃族的人相交不深,但終究是來自俱蘆洲,大多還是華夏人種。
而俱蘆洲的華夏人,十有八九就是從地球移居過去的。
在閻浮洲這個遠離家鄉,哪怕遇到的是傳承百代之後的華夏人種,但仍舊讓韓樂感到親切。
玄罡觀找不到他本人,居然以這種方式對炎黃族下手,這簡直在挑畔他的底線。
“我沒有硬闖你玄罡觀,找你清算昔日打殺邵天雄,對炎黃族施加‘聖言律令’的仇怨。”
“你居然侵犯上門,殺我炎黃子弟,真以為我韓大師好欺不成?”
自從進入閻浮洲以來,韓樂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雷霆震怒過。
他渾身殺意沸騰,再也壓制不住心中怒氣,空間都為之砰砰炸裂不斷。
下一刻,遺址大陣轟然破裂,一人衝天而出。
……
而遺址外,整片災厄嶺第三十三層,早就衍變成血戰場所。
戰場以遺址門戶為界線,一邊是五位血魅統帥,身後無數血魅殺陣排列。
另一邊,半空中懸浮著八團起起伏伏的光芒。
更有無數各域各地的修真者,紛紛彙聚而來,喧嘩震天。
數位偽元嬰老祖堵門的事,早就傳遍閻浮洲,他們豈能不來?
包括一些琅繯榜人傑,也忍不住前來,想要一窺閻浮洲千年來最驚世震撼的一戰。
“依我看,韓大師絕對變成縮頭烏龜了。”
“八位老祖聯手,旁邊還有幾位血魅族統帥虎視眈眈,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敢出來啊。”
“他韓大師再強,能抗衡得了這麼多偽元嬰強者?”
有人嘿嘿冷笑。
外人聞言,也紛紛點頭。
盡管他們也聽說過韓樂的戰力,但遺址前的陣容,實在太恐怖了。
洪凱老祖、冰封上人、天璇劍主、妙真子...
這些老不死,哪個不是威震閻浮洲數百年的大人物?
韓樂能斬殺一個焚月,莫非能同時斬殺八個不成?
“聽說前幾天,整個炎黃族都被玄罡弟子血洗,凝胎境以上的修真者,盡數死絕。”
“這卑微種族盡管底蘊不怎麼樣,但性情剛烈,以凝胎境硬撼準嬰君,居然死戰不退!”
“可惜,最後隻剩下一位大長老殘存,其他全都死無全屍。”
“凝胎境以下的修真者,同樣全被押去玄罡觀,估計也死期不遠了。”
一位消息靈通人士,不由搖頭輕嘆。
“這一次,不知還要死多少人,畢竟玄罡觀的牢籠,連畜生與兇獸都承受不了。”
“倘若我是韓大師,直接就殺上玄罡觀,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賺了!”
有年輕氣盛的人,拍案怒叫道。
“哼!整整一個多月,韓大師連一絲回應都沒有,隻怕早就龜縮起來了。”
“否則以他本事,怎麼可能沒聽說過外界發生的事?”
一時間,各種質疑與落井下石的聲音,層次不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