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正是韓樂在飛機上碰見的程芷倩與她的追求者詹學義。
“啊!——原來是你們啊,真是太巧了。”
程芷倩眨巴著大眼睛,一臉驚喜的看著韓樂道。
“嗯,好巧。”
韓樂聞言,禮節性的點點頭。
北海道一帶很大,是倭國47個都道府縣中唯一的道,也是最北的一級行政區,為倭國除了本州以外最大的島,也是世界面積第21大島嶼,略小於愛爾蘭島。
上面棲身著六百多萬人口,但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再一次碰見程芷倩。
“你們剛從神宮上下來的?”韓樂問道。
“是啊,我們聽聞北海道這邊神宮比較多,所以特意來參觀一下。”
程芷倩說著,忽然有些懊惱道:
“可惜今天神宮突然宣布閉門謝客,據說神宮內要舉辦什麼大型水陸道場來迎接貴客,我們隻能遺憾的下來了。”
說到這,她不由看向韓樂道:
“你們不會也想上去參拜一番吧,但已經閉門謝客了哦,要不跟我們一起下山啦。”
“我打聽到周圍有一座甘甜泉井,裡面包含不少礦物質,進去泡一泡對身體很好的。”
“不必了,因為他們要迎接的‘貴客’,就是我!”
韓樂瞥了一眼神宮位置,眼中露出一絲冷笑,接著扭頭對程芷倩吩咐道:
“看在同屬華夏人的份上,你們最好遠離這兒,有什麼事都不要回頭。”
說完,他便背負雙手,緩緩向半山腰而去。
倉井依也連忙跟上。
隻留下程芷倩與詹學義兩人,愣愣的站在小路旁。
“這小子是傻缺吧,都給他說得一清二楚了,怎麼還要往上走?”
詹學義嗤笑出聲,“還說什麼神宮要迎接的貴客就是他?莫非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不成?”
程芷倩卻緘默著,沒有開口反駁什麼。
因為剛剛韓樂的那一絲冷笑,讓她總覺得似有所指,似乎不久就要發生什麼大事一樣。
盡管程芷倩隻是一個市井平民,但從小的第六感就很敏感。
有一次在路邊行走的時候,她原本想要穿過馬路,但忽然有種心悸感,躊躇了一下,結果一輛貨車失控,橫衝直撞而來。
她前方的行人,當場被撞飛出去,隻留下她這個唯一幸存者。
從此以後,程芷倩就對自己的第六感深信不疑。
“走吧,我們立刻離開。”
程芷倩沒有遲疑,當即率先往山下而去。
“哎呀,你跑這麼快幹什麼,我們不是來看神宮、泡溫泉的嗎。”
詹學義一頭霧水,不解的問道。
“你倘若不想跟來,那就自己回國,本小姐還不稀罕你跟著。”
程芷倩輕哼一聲,頭也不回的離去。
詹學義臉色青白一片,最後隻得陰沉著臉,死皮賴臉跟上。
畢竟,都從華夏追到倭國了,此刻讓他白白放棄,說什麼都不肯。
......
另一邊,韓樂已經帶著倉井依,緩步向半山腰而去。
越接近半山腰,四周的冰水慢慢變得稠密起來,行人與信徒愈發稀少。
到了最後,四周沉寂一片,冰冷如潮。
沒有半分聲響,似乎連蟲獸都不見影蹤,隻剩下被冰雪覆蓋了大半的那座神宮,傲然獨立。
倉井依感覺到一陣陣冰冷氣息襲來,渾身打了個冷顫,不由向韓樂身邊靠了靠。
韓樂臉色淡然如一,緩緩來到神宮面前,突然放聲道:
“華夏宗師韓樂,前來拜會赤坎鬼神!”
他的話音剛說出口的時侯,還算靜寂平穩,隻有身邊的倉井依能聽見。
但慢慢的,音量愈發拔高,前面半句說完時,倉井依整個人已經被震得頭暈目眩,驚嚇著掩住耳朵。
而最後一個‘鬼神’說出時,猶如雷霆滾滾,天地炸裂。
整個半山腰,大塊大塊的冰雪被震得簌簌掉落,劈裡啪啦不絕於耳。
倉井依更是被震得嬌軀踉蹌,幾乎摔倒在地。
而原本被冰雪覆蓋了大半的赤坎神宮,終於緩緩露出真面貌。
“嘎吱!——”
一直緊閉的神宮大門,忽然徐徐打開。
一群人快步湧出,挺立在門庭前。
領頭的數人,分別是一位穿戴法師長袍服飾的枯瘦老者,一位沉穩如嶽的橫眉中年,以及一位千嬌百媚的火爆女人。
他們緩緩來到韓樂三丈前,枯瘦老者鄭重上去一步,躬身道:
“尊敬的韓大師,我是赤坎神的供奉岡本崎,代表整個赤坎神宮,歡迎大師賞面光臨。”
他的聲音滄桑老邁,說的是華夏語,而且十分流暢,似乎在華夏生活了十幾年一樣。
出奇的是,他的態度也十分恭敬,似乎真的把韓樂當成千載難逢的貴客。
那姿態,就像忘卻了韓樂殺掉赤坎神的殘魂,一舉覆滅倉井家的事情。
“得知韓大師遠渡而來,赤坎神十分高興,願意與大師促膝長談,論道解法,深入交流一番。請!”
說著,岡本崎做了個躬身歡迎的動作。
他身後的一眾人,也都連忙恭敬散開,讓出一條筆直通道,直通神宮深處。
韓樂看向神宮深處的方向,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
“也罷,那就讓我來會一會它!”
在眾人的恭迎之下,韓樂旁若無人的踏步上前,悠然走進赤坎神宮的大門。
岡本崎見狀,眼底不由閃過一抹竊喜,但等他快步跟上時,那絲竊喜已經很好的隱藏了起來。
“韓大師,這是我們供奉赤坎神的神堂。”
在岡本崎的引領下,韓樂帶著倉井依一路而行。
發現神宮內清冷死寂,渺無人跡,似乎隻有他們這些人一樣。
但在韓樂的精神力下,卻分明察覺到,在神宮的暗閣暗處,隱藏著幾十道隱晦氣息。
這些氣息十分微弱,猶如周邊的草木孤竹,與韓樂之前擒獲的忍者十分相似。
他們能夠瞞過一般的涅槃宗師,但又怎麼可能瞞得過韓樂洞察秋毫的精神力?
對於這些,韓樂似無所覺,臉色如常,緩步跟著岡本崎來到一座供奉堂前。
這座供奉堂外表古樸滄桑,充滿著一種莊嚴肅穆的氣息。
隻是在如此莊重的表像下,隱隱帶有一絲絲陰冷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