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的冷了,奇貨繡紡也上了新貨。
夏天的襦裙,秋天的襖裙都已經被束之高閣,輕薄的衣物換上了冬天的棉衣。
天地一番新氣像。
“小漁姐,又在這裡設計什麼?”
若娘好奇的從前院過來,瞧見林小漁手裡的草圖便來了興趣。
像這些繡娘雖然平日裡辛辛苦苦做工,但對新穎的繡品也感興趣。
“冬日裡貴人們的衣服多半笨重不堪,小姐夫人們穿上略顯的臃腫,我想設計幾套既能保暖又顯輕盈的衣物。”
林小漁摩挲著手裡的炭筆,繼續道:“還有,冬天富人們都在肩上披著皮草,這樣有很多小動物都過不了冬。”
“可是......”
若娘也起了惻隱之心,“一貫以來就是這樣啊!”
“尤其是白狐,被抓住以後生生地把皮毛帶著血帶著肉從身上撕下來,伴隨著痛苦的呻吟,以及那一團鮮紅的肉。”
林小漁想像了一下畫面,便不寒而栗,這就是皮草,真正的皮草。
在動物活著的時候剝皮效果最好,但也意味著動物要受到許多折磨。
“那要如何辦?”
“或許我們可以搞搞養殖,用鴨毛鵝毛和兔毛來代替狐狸毛,羊羔毛也可以。”
林小漁忽然靈光一閃,倏然道:“這裡有綿羊嗎?”
“什麼是綿羊?”
見這裡熱鬧,和林小漁相熟的幾個繡娘也都紛紛圍攏了過來,說些閑話。
其他繡娘是沒有意見的,每個月都要重新計算提成,這幾個上數的不做活,別人就有機會。
“也是羊的一種,不過毛很厚,可以用毛來織毛衣,或者做棉衣都是不錯的選擇。”
“有有有,不過很難獲得。”
蘇清花閉著眼睛回憶道:“上次遊街的時候,我就曾經看到過,說是從東邊的葉國進貢來的羊。”
“我也看到過!”
趙文秀被這一提醒,隨即也回憶起來了。
“當時好多頭羊一起遊街,我還好奇來著,邊陲小國養出來的東西就是和中原不一樣。”
“我們這裡的羊瘦,羊毛少,那幾頭羊渾身都是毛,那還是個夏天,看著就熱。”
得,這事沒戲了。
林小漁本想著問問,在這個時代到底有沒有綿羊?
可現在居然是葉國進貢,她可沒有膽子從宮裡搶羊。
“你們來看看,把皮草改成這個樣子,是不是沒那麼笨重?”
皮草改成了圍脖,笨重的棉衣被改得輕盈如水,而且還不是保暖的功能。
草圖和樣品一塊被積極的繡娘做了出來,擺在外面展示,又是好一陣的轟動。
訂單像雪片一樣源源不斷地湧來,林小漁這些日子一直泡在繡房,根本分身無暇。
等到有空閑的時候,才忽然想起來,已經有好久沒去看李老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