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馬車的外部輪廓看,這是一個極其普通的馬車,可護著馬車的四個守衛,卻姿容不凡,根本不像是普通的護衛。
馬車在涼亭停下,一個身穿黑衣,五大三粗外表很是粗狂的護衛,翻身下馬走到馬車前。
“王爺......”
馬車簾布被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掀開,護衛雙膝跪地在馬車前。
一個身穿紫色錦衣華服,面容帶了幾分病態的男子,從馬車走出來。他的面容算不上長得很驚艷,但卻有種溫潤儒雅的氣度,屬於皇家的貴氣,可能更濃烈幾分。他的雙腳踩在護衛背上,緩緩地下了馬車。
一陣風輕輕吹過,男子微微蹙眉,忍不住擡起袖籠遮掩住唇部,低聲咳嗽了幾聲。
馬車當即便有一個容顏清麗的女子走出來,拿了一個鬥篷,披在了男人身上。
“王爺,你身體不好,仔細染了風寒。”
男人沒看她一眼,徑直走上涼亭。涼亭內,早就有人擺放上了炭火,桌椅,空蕩的四周,甚至還圍起了遮擋寒風的帷幔。
他踏步入了涼亭,落座在亭中軟墊上。
女子跪坐在他身旁,挽起寬大的衣袖,拎起爐火上的茶壺,開始泡起茶來。
不過半刻,茶水的清香便由涼亭內溢出。
女子斟了一杯茶,遞到了男人的面前。
“王爺,請喝茶......”
男人卻沒有動作,他緩緩的擡眸,一雙犀利的眸光直直地朝著藏匿在暗處的雲鸞掃過來。
“太平縣主,既然你來了,那便現身吧。天氣酷寒,你一直站在風口,小心染了風寒。”
雲鸞的眸光,輕輕一眯。
端王倒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她提前到了這裡,藏匿起了氣息,藏匿得如此隱蔽,沒想到還是被他發現了。
若說他一個身染惡疾,不諳時勢的失寵王爺,她還真是一點都不信。
此人,深藏不露,極善掩蓋自己的鋒芒。比起蕭玄睿的高調鋒芒畢露,端王恰恰與之相反。
二十多年的低調避世,幾乎都讓南儲人認為,這位大皇子早就不在人世了。
雲鸞眼底沒露出什麼驚詫之色,她非常榮寵不驚地從灌木叢裡內走出來,緩緩的步入涼亭之中。
那幾個護衛,紛紛眼中帶著警惕,想要拔刀防禦......
端王輕笑出聲,眼底滿是邪魅:“封海......不得對縣主無禮,退下......”
那位長相粗獷的護衛,原來叫封海。
雲鸞不動聲色地,掃了此人一眼,她一眼便斷定,此人的武藝極其高深。就算她恢復內力,與其交手,都不一定是封海的對手。
端王身邊,有這麼一個武功高強的護衛,可見其的暗藏實力,會有多麼的強大。
端王慵懶的靠著,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著雲鸞。
“這些日子,縣主的威名,在南儲傳揚開來,本王早就想要一睹縣主的風采了。今日能與縣主在此相見,是本王的榮幸。”
“縣主請坐,你不要拘謹,說起來,我們在小時候在皇宮裡,還曾有過一面之緣。就是不知道,縣主還記不記得,那件久遠的往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