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能早趕來一刻,或許國丈大人就能死而復生。”
蕭子煜眼底的亮光,徹底黯淡下來。
他忍不住嗚咽哽咽:“難道,真的沒有其他的法子,可以挽救我父親了嗎?”
盛圭搖了搖頭:“沒有法子了,為國丈大人置辦後事吧。”
“隻是他身上中的毒,倒是極為怪異,我提取一些國丈身體的血液,得回去好好的研究一下。”
他說罷,用刀子劃開了屍體的皮肉,取了一些血肉,放入瓷瓶中。
蕭子煜心裡的期望,全數幻滅。
他緊緊的握著拳頭,欲言又止的看著盛圭:“長老,據我所知,我父親是被梁羽皇派來的臥底,給間接毒死的。”
“你能否,現在就去天牢,對梁羽皇下手,送他上西天,讓他為我父親陪葬去?”
盛圭擡頭,微微挑眉看向蕭子煜。
而後,他冷笑一聲:“蕭統領,你現在恐怕還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吧?如今的梁羽皇,可不是你或我,能夠動得了。”
“包括陛下,他恐怕都動不了梁羽皇一根手指頭了。一旦梁羽皇死了,你覺得,皇上的江山還能坐穩嗎?”
“我們都以為梁羽皇是個懦弱無比的廢物,實際上,我們全都錯了。這一切,不過是他偽造的假像罷了。這些年,他早在無形之中,就收買了不少的民心。你可以去天牢,乃至皇宮門口去看看,這兩個地方,跪滿了為梁羽皇請命的百姓。”
“若是想得天下,必先得民心,梁羽皇這些年,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做了不少的利民好事。那些百姓,早就將對他的感激,放在了心裡。梁國的百姓傻嗎?不,他們比誰都清楚,一旦梁羽皇死了,梁國再也選拔不出,比梁羽皇更加愛民如子的儲君了。”
“他們早就對當今聖上,怨聲載道了。這些年,他們沒有反抗,不是不想反,而是缺乏一個機會。如今,梁羽皇被打入天牢,被毒害至生命垂危,他們再也無法忍耐下去。”
蕭子煜難以置信地看著盛圭,他不敢相信,他所說的這一切。可,盛圭根本沒必要騙他。
或許,父親臨終時,也突然想明白了這一點。
所以,他才對自己下了那樣的命令。
父親說,如今的蕭府,不能再與梁羽皇硬碰硬。
否則,他們蕭家,恐怕真的會頃刻崩塌,家破人亡。
蕭子煜的身體,不自覺的開始泛冷起來。
他不甘心的問盛圭:“梁羽皇他......他身上的毒......解了嗎?”
盛圭目光幽深的緩緩點頭:“已經解了,據說是太醫院的太醫解得,太醫院的人再晚去一步,梁羽皇就大羅神仙難救了。”
“但是,據我猜測,他之所以中毒,恐怕是自導自演的一出把戲。他這是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演了一出釜底抽薪的苦肉計。”
“他看著被你們逼到了絕境,實則,他是絕地反擊,逆風翻盤。”
蕭子煜的心,徹底地墜到了谷底。
他的臉色煞白,“那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盛圭微眯鳳眸,他微微擡頭看向外面風雲變幻的天際:“接下來,他們的矛頭,該對準蕭黛了。”
蕭子煜的呼吸一滯:“長姐......不,不行,長姐是我們蕭家的根基,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出事。”
他作勢便要衝出廳堂,前往皇宮。